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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宝宝。
他的手被杜聿柏十指紧扣地握着。陈昭就像在深渊里看见一根钢琴线吊下来,明知道要鲜血淋漓,可是求生的本能让他去死死抓着。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是陌生的。房间的装修很简洁,东西也不多,不过书桌上很乱,叠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杜聿柏趴在上面睡着了,肩膀上披了一件风衣。陈昭心里抽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抽了一下,接着就照样按正常频率跳动了。
现在的时间还是凌晨五点,床头放着衣服,陈昭蹑手蹑脚地拿来穿上。大小明显不合适,裤子还得卷两折,衬衫的肩线都坠到大臂偏上的地方,还好外套是自己的。
他小心地走出去,怕惊醒了什么人。路过杜聿柏的书桌时,瞅见一封有点眼熟的东西,火漆印和叶姓章,不是自己的推荐信么,怎么会在他手里。陈昭皱了皱眉头,把那封东西小心地抽出来自己收好。
几年前,他还没那么贪心,杜聿柏一顿鞭子一颗枣,他就又乖乖听话,可是现在不行了。陈昭想要自己,也想要杜聿柏,既然后者得不到,那好歹得把前者保护好了。
我没有东西能给你啦,只有跟老天爷求来的好运气,也都全部给你啦。
陈昭回头看了一眼杜聿柏,轻轻地掩上了门。外面的很宽敞,穿过走廊以后还要下楼,楼下的厅子很大,估计着应该是杜家的主宅。他要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一团毛绒蹭到脚边来,掸子一样的大尾巴轻轻拍着自己。。
八角圆圆的猫眼望着陈昭,支起上半身扒拉这他的裤脚。陈昭弯下腰把它抱到怀里,亲了一下它的脑壳,把它放回到猫窝里。猫儿的爪子还在往外探,挽留一般。陈昭忍不住又多薅了几下八角。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黄符纸,折成小小一方,卡在八角的项圈上,在心里默念:大吉都给了你亲爹了,我只剩下这个了,也给你吧,以后你有亲妈了再让亲的给你求一个去。以后得乖一点,趴人腿上注意时间,你已经是个大胖猫子了。
陈昭认得杜聿柏的鞋子,虽然不合脚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穿上了就往外跑。
他先回了自己的房子,把衣服换下来,行李收拾好,手机卡拔出来扔到垃圾桶里,赶着到火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回庆城的车票。
先待在老房子里默不作声了几天,然后才买了一张电话卡,去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给陈昀,让他转告一个叫“源鸣”的公司,自己出了一些状况,说好的续约一时半会儿续不成了。然后近期联络都打老房子的座机,手机卡弄丢了要换新的。他交代完以后又踌躇了一会儿,万一,万一蓟京那边有什么人要找他,就说自己入戏太深出国看心理医生去了,或者扯别的谎也成,阿昀你多用点医学名词,怎么唬人怎么来。
他不知道杜聿柏会干出什么事情,不过照他对杜聿柏的了解,应该不会冲陈昀去,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好都不要在蓟京出现比较好。
杜聿柏应该还不至于追着一个不听话的替身小玩物到另一个城市来,再说有华清安在,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消气,把自己抛在脑后。只是年后要回影视圈,大概遇到的阻碍和困难会格外的多,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春天来了一切都回暖的时候,或许又能好起来呢。
陈昭抹掉镜子上的水汽,看着自己的脸,默默地给自己打气。他的后腰还在隐隐作痛,转过身去,那处被杜聿柏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强行纹了一颗倒挂的柏树,树冠藏在臀缝里,树干延伸出来,再向上便是蜿蜒开来的树根,一直生长到背中央。
像旧社会里主人给奴隶打烙印似得。
陈昭苦笑了一下,想着还好不是什么手臂脖子这些要裸路出来的地方,等伤口长好了到时候再去洗掉吧。
那封推荐信他从北欧带回来以后就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