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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她娘性软,么多年没少受他爹打骂,全没想到竟还有样窝心事。她爹打她骂她,她都没得说,谁让是她爹来着,可想着他居然跟女人有些乌七八糟事儿,只觉阵阵犯堵,又气又委屈。再想陈寡妇,真是恨得她心肝儿疼,立时拿刀宰了她心都有了。
荷娘仍在抹泪儿,凄凄艾艾道:“原没想跟你说,带得你也跟着心烦……只心里难受,娘家也没人了,你俩妹妹又都嫁得远,可不就跟你絮叨絮叨吗……娘如也没别盼头,只盼着你们个过得平平安安,将来再给大宝小宝都娶了媳妇儿……你爹是不待见了,娘就指着你们了……”她话未说完便已哭得泣不成声。
荷会儿纵有万个气恨委屈也不能跟她娘面前说了,只拉着她手,不住安慰道:“您别为了作女人置气,累了自己不值得……看爹也是时被她迷了心窍,心里还是有您,您跟他过了二十多年,他怎能不知道谁是知冷知热实心对他?女人勾搭不是个正经,爹知道她底细定也要远着她……”
“他倒是信啊……”荷娘道,“女人忒能装……炕上乌七八糟多少男人爬过,还敢着脸装个贞洁烈妇……你爹他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倒把她当个香饽饽……”
荷道:“不要脸女人早晚掉粪坑里淹死!吃个大蛤蟆噎死!睡觉被臭脚丫熏死!”
荷娘忍不住被逗乐了,了眼泪叹道:“亏得你就在娘边儿,要不然心里得憋屈死……”说着又转头往窗外望了望,见生和小宝蹲在墙根儿傻盯着小狗崽儿睡觉,不免忧愁道,“咱们娘儿俩都是命苦……生老实是老实,可也不知会不会疼人……你要是过得不如意了,也别憋在肚里,娘就是忍了辈,憋了病……”
荷也望着窗外,淡淡道:“他挺,就是认生不敢说话罢了,脸上药还是他给上,昨儿还张罗给卧鸡蛋吃呢……挺……”
荷娘稍安了心,道:“是最……娘如是看明白了,男人啊,甭管等干不能干,明不明,知道疼媳妇儿才是最……”
第九章
入夜,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日里她娘与她说些话就跟用绳在她心上栓了个疙瘩似,越勒越紧,直让她憋着股怨气,如何也疏通不了。想着自己傻似叫了女人么多年婶,更是恨不得自己个大嘴。她坐起来看了看生,见他睡得安稳,便穿衣,去灶房取了火折和灯油,走到门却又站住,想了会儿又把东西放了回去,悄悄了院门。
村里黑漆漆,荷难免有些害怕,可想起她娘些委屈心里又冒了火。她路从村东走到村西,摸到了陈寡妇家,屋里黑着灯,陈寡妇大概是早睡了。荷绕到了她家房后矮墙外,摸着黑儿在上踅摸石头。
她初时是想了陈寡妇院里柴禾垛,甚或烧了她家鸡窝或是小西房。可不论怎么气,烧人房绝人生路缺德事儿,她还真是干不来。是以,她想了想又换了主意,想着大夜里把陈寡妇家窗纸全捣破了,就算不冻她个歹,也够她搓火。
只她正寻着石头,却忽闻远传来些响动,抬眼看,却似有个人影往边过来。荷吓得哆嗦,心道大夜里除了她怎能还有人在村里乱串?别不是遇上鬼了!
荷心里突突直,紧忙躲到树后张望,但见人路走到陈寡妇家后院小门,做贼似看了看,推开门走了进去。虽是夜里看不清楚容貌,但条瘸荷却看真切,不是冯瘸却是哪个!
荷脑里头个冒想法是冯瘸胆包天,夜闯民宅意欲/淫妇女,她意识想要大声喊人,可瞬间又醒过味儿来,白日里才从她娘儿听了陈寡妇作事儿,心道冯瘸别不是和女人商量幽会偷来了?如此想,荷紧忙跑到小门儿外,院门虚掩着,她悄声推门进去,蹑手蹑脚走到后墙根窗底,屏气细听。
“臭无赖,你别碰,找你小婊/去。”
“人儿,想着你呢,小鸡有啥,还是你有味儿……”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