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这么个媳妇儿陪过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尿个裤子就不搭理她了，可她逼着尿裤子的吗？回我就让她走，别跟着受苦，看还找谁耍赖去！”

    荷在外头听着也有些犯愣，平日里少见脸，时不时还数落她两句，弄得她总以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够好，这会儿听着这些话让她吃惊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儿泛酸想哭，这么大这还她头回听见有人夸她，念她的好。

    屋里又好阵沉默，荷屏着呼站在门，好半晌方听泄了气似的小声道：“我知道不关她的事……我自己尿裤子了……”

    放柔了声音：“知道就好，谁没个尿急的时候？尿个裤子也没什么稀罕的，只记着回头再遇着这事儿别闷着不吭声就得了。”

    喃喃道：“不……别人不尿裤子……只我尿裤子……只 有傻子才尿裤子……”

    “这话谁说的？”道，“都放屁！别理就得！”

    的声音更小了，只道：“他们都说了……大傻子，尿裤子……我傻子……所以尿裤子了……”

    瞬间的沉默后，忽脑了，大声道：“别人说傻子就傻子了？只把些胡言语记在心里，我跟说的可全忘了！我这么多年白养了！早知这样我当日就跟爷爷块儿死了！也省得养这么大活的来气我！”话到最后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屋里不吭声了，接来便阵死样的沉寂，荷默默退了两步，转身走开了。没会儿便见从他们屋里来，回屋之前还特意来灶房嘱咐她道：“不许给他饼子，不吃就饿着。”

    荷应了，待送走了便回屋去看，他低着头坐在角落里，显得异常的消沉落寞。

    荷心软，开道：“饿了吗？我给留着饼子呢。”

    没理她，站起来跑去了。荷愣了连忙追去，却不见了人影，她有些着急，想了想，连忙跑到村子里幢废弃的老宅，果然在儿找到了，他个人蹲在墙儿底发呆，就像从前她很多次见的样。

    会儿他们还都小丫头小小子，体多大她记不得了，只记得他们都还不懂男女之别，全村的男娃女娃跑在块儿，冬天起打雪仗堆雪人，夏天就起脱了衣服，光着屁股河洗澡。

    时候她娘还没大宝，她爹动不动就要给她娘脸子看，对她们姐妹三个也时好时坏，有时兴了，会叉着她的胳肢窝把她的举过头顶，美滋滋的转上圈儿又忧愁的感慨，说她要个儿子就好了。为了讨她爹开心，她就努力让自己像个儿子，她觉得只要淘气了就男孩儿了，所以不论上树掏鸟窝，还河摸王八她都要抢在最前头。

    而时候就和其他孩子不样，他虽不和他们说话，却也怕落单似的总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不远也不近，就么呆呆的望着他们。大家兴了会扔给他把偷来的枣子，算他也自己人，他就傻呵呵的接着吃了；如果不兴了，就拿他气似的骂他两句甚或打他几拳，他被打躺在上也不掉泪不喊疼，拍拍身上的土爬起来照旧远远跟着他们。

    大概因他这呆呆的子，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叫他傻子，她记得有阵儿小孩子们似拿他取乐儿，有事没事就指着他的鼻子奚落番，又好像怕得傻气会传染似的开始疏远他，再不给他枣子吃了。

    “大傻子，尿裤子”这样的话，就时候大家编来取他的，她也 对他喊过。其实想来个年纪的孩子哪个没尿过裤子的？她也尿过，只没人敢话她，她会挥着拳头打回去。而却啥也不说，只憋得满脸通红，扭头跑开，有很多次她都看见他个人藏到这空荡荡的废宅里蹲在墙角委屈发呆，看着怪可怜的，可她从没理过，她不想被人当做傻子的朋友。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日会给他做了媳妇儿。

    荷站在废宅门望着蹲在角落里的，为年幼无知时无意的伤害而感到后悔自责。她站在原蹙眉想了想，没有去打扰，悄声走开了。

    夜，睡梦的荷被尿憋醒，睡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