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擦黑儿荷就把包饺子的东西全搬进了屋里，面和馅儿早就了，饺子馅儿她特意准备了两份儿，份儿肉多的，份儿菜多的。她原想着让擀儿，她包饺子，想着能快些，可真干起来却比她人还要费时。因执意把每个剂子都擀得圆圆的，有儿走样了就要揉起来重新擀过，荷看着着急，接手来干，擀了会儿了，抬头，却发现站在旁个个的检查，只要是不够圆的，都被他无的揉成个小面坨儿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边儿。

    荷又气又无奈，他却理直气壮的说：“奶奶说了，要把剂子擀成个圆片儿。”荷挣不过，也只得依了他，结果直到天大黑了饺子才得锅。

    两人都饿得够呛，热乎乎的饺子盛了两大盘子。荷把全是肉的饺子放在面前，夹了两个放他碗里，道：“多吃儿，咱灶台上还有呢，全是大肉儿的。”

    看了看桌上的饺子，自己前面盘儿里的全是大元宝，荷盘里全是小耗子，奇问道：“怎么不样？”

    荷随道：“元宝的是肉的，耗子的是菜的，不吃肉多的，太腻，你多吃儿。”

    “哦。”戳了戳自己碗里的大元宝，迷惑的嘟囔道，“奶奶也不吃肉的，怎么都不吃肉的……肉的吃……”

    荷浅浅的了，又给他拨了几个，道：“你觉得吃就多吃儿，吃肉力气，咱家就指着你干活儿呢，开的时候把上，等奶奶回来就欢喜了。”

    想了想，假作认真的道：“哦，你再给煮盘儿，多吃儿攒攒力气。”

    荷，拿筷子敲了他的脑袋，道：“还跟耍心眼儿，不说你嘴馋！吃锅望盆！少不了你的！”

    见自己的小心眼儿被识穿，缩脖子，吐了头。

    年初，荷天不亮就起了，把炕桌摆，放了个小铜镜架在桌上，了油灯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搽胭脂。搽了抹，抹了搽，不是嫌太淡了，就是嫌太浓了，她想敢搽胭脂也得有手艺。

    被她吵醒了，他揉揉眼，迷迷糊糊的道：“还没叫呢。”

    荷没应，小心翼翼的把脸颊上的胭脂涂匀，对着镜子照了照，大片的红，怎么看怎么别扭，只跟病发热了似的，明明桃搽上不是样的。她拿手巾又把脸擦了，边擦还边抱怨：“你看，都是你跟说话，抹坏了吧。”

    不明所以，蒙了被子翻过身继续睡觉。

    荷忙活了早上，起床叠被，穿了衣裳洗了脸，又到灶房里盛的碗凉饺子呼噜呼噜的全扒拉了，荷仍坐在炕桌边与脸上的胭脂较劲。待到她终于觉得勉强能看，手巾已有大片被胭脂染成了红。荷看了不禁心疼的啧啧感叹：“可惜了儿了，浪费了老些个……”

    她把胭脂盒子收，再看，皱眉道：“谁让你穿着旧衣裳了！”说着，从柜子里把水儿的新衣裳给拿来，边帮他换，边念叨，“儿个回娘家，穿的规矩儿，让爹娘看了也喜欢……还有妹妹和妹夫，老理儿，姐姐嫁人，了门子的妹妹不能来，自打咱们成亲，可是头回见着她们，让他们见你干净利落的，也有个姐夫的样子……俩妹夫，瞅着都没你得精神，咱们更得倒持倒持，不能让旧衣裳给累了……还有，回可不许不理人了，东西你拿着，到时候你给爹送上去，也不指着你嘴儿多甜，歹你给开叫声爹娘，别回回被爹看不上，咱也不输人什么……”荷最后扯了扯的袖，抬头道，“记住了没？”

    垂着头嗯了声。

    荷见他闷闷的样子就觉得她话大概又是丢水沟里白费唾沫了，果不其然，待进了李家大门，又成了个闷葫芦模样。

    两人拿着东西进了屋，荷先满脸堆的叫了爹娘，便悄悄去扯的衣角。

    没吭声，往前蹭了两步，耷拉着脑袋抬手，直愣愣的把手里的酒坛子和心盒杵到荷爹眼前。

    荷爹吓了，意识的往后闪，待反应过来脸上便是黑。

    荷心里气得不行，个劲儿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