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既然是不能说的秘密,你还起了头,存心要吊我胃口就是了。他睨她一眼,完全睨不掉她的一脸晴朗。
“我还以为,因为送我出城,没人管你,你才会心情大好。”他淡淡酸她。虽不乐见她郁郁寡欢,但她对分离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未免太欢乐了点,真是……不甚公平。
“才不是哩!总之……就是很捧的事啦!总有一天告诉你,敬、请、期、待!”幼稚且甜美地,长长拖着尾音,挠人心痒。
“别被参娃她们拉去做些坏事。”这小蚌娃,遭人带坏的可能性,很大,傻傻地,跟着别人使坏。
“以后你就知道了!”哼哼。到那时,你可别笑得比我更乐、更大声哦!
“这次,传闻中的宝珠消息,又是乌龙一场。”囚牛正是为此消息离开龙骸城,前往海蜘蛛之巢,印证是否有宝珠下落。
他连连赶路,以最快速度抵达,疑似宝珠之物,不过是海蜘蛛的卵茧。
她一点也不惊讶,没有前几回,乍闻消息有误时,脸上失望明显,比他还更难过,相较起来,她这次……好镇定。
她的镇定,来自于她清楚宝珠在哪儿,下意识抚肚,真想告诉他“你别再奔波了,宝珠在这,我正在帮你补好它,你再等等,再等我一阵子”……
结果还是只能笑着,安慰他:
“你别急嘛,我相信宝珠很快就会出现,重回你身边,你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未来变成怎生模样,不用假设去想,如何伤害自己,才能保护他人;你可以开心就大笑、生气就大怒,不用压抑,尽情随心所欲……”
“你说得……像是知道珠子的下落一样。”
“可能吗?”她呵呵反问。
当然不可能。这答案,毋庸置疑。
她又缠着他,说了好些话,直到她在水镜另端,不敌睡意袭来,憨沉睡去,唇角悬挂的笑容,不曾卸下。
“囚牛……我帮你……”梦呓里,仍是嘻嘻咭笑,含糊说着,仅有几字清晰可闻。
梦中,有他。
囚牛为此,露出淡笑。
“梦见要帮我吃掉一整盘的红藻鱼饺,还是醉甜虾?小贪吃鬼。”指腹轻轻点向水镜间,她腮帮子的部分,只扰了一池波乱。
他说着她听不见的笑斥,以及宠溺,轻道晚安。
不撤收水镜,让她的睡颜,与他相伴。
珠芽近来以蚌形居多,安分窝在软床上,乖乖补珠。
这是她生命中,最重大的一件事。
她不许自己出差错,要照顾好自己。
她现在可不是单独一颗蚌呢。
软嫩的身躯,翻转着甜美的负荷,滚呀滚、磨呀磨,不时将它旋转翻面,每一处,都均匀濡润,仿佛是抵玩在舌尖的一颗糖球。
宝珠非由糖凝的,没有甜味,只有她自己,觉得无比甘美。
能为囚牛做事,她感到自豪、快乐。
原来,弱小的自己,也是拥有帮助囚牛的力量。
“你要争气点,跟我一块努力,让我把你修补好,你也能早日回到囚牛手上,去做你如意宝珠该尽的责任嘛。”
她,时常跟身体里的宝珠说话。
当它是可以商量的对象,要它合作、要它听话、要它像现在这样,任她裹弄,以珠液渗进每道裂痕内,将其补满愈合。
“我们两个,一起给囚牛惊喜,嘻,真想看见囚牛到时的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得哭出来厚?”
勤劳翻滚宝珠,嘿哟、嘿哟……
“龙主说的二十日,都多过了五天,你很给我面子,没有裂开,好顺利哦,谢谢你,咱们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维持到修好你为止吧。”
和珠子对话,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