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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许多。奈何筋骨受挫,承不得力。便是握笔也只能写几行字儿,连最简单的隶书也没能练出风骨。更不论您最推崇的狂草行书。”
宗政霖闻言眉头皱了皱。“每年送去的玉肌膏不得用?”根骨伤重无法痊愈,疤痕总不该残留至今。
面庞些许泛红,放下衣袖遮掩住手腕,女子偏转过身,像是赌气呢喃。“为您留下条疤痕,未央从不曾埋怨。便是如此,若非未央自个儿求了长公主,您怕是根本不记得未央此人。”当年舍身替他挡刀,如此重的情分,依旧未能等到他明媒正娶。心里不是不怅然失望的。
望阙庵虽冷清,好歹在扬州声名极好。每月也有大户人家夫人小姐进山祈愿。十余年间,她总能零星打探到只言片语。
都说他得皇上赐婚,迎娶盛京里百年世家赫连家嫡出小姐,十里红妆,羡煞多少闺中贵女。
都说他宠爱府中侧妃,竟比皇子妃远远胜出。
都说他膝下两子,皆为慕氏所出,殿下对小公子尤其疼爱。
都说他一朝得登储位,一人之下,威仪日重。明智且武勇,为朝臣所敬服。
都说他得承正统,登基次月便册封赫连氏中宫皇后之位,侧妃慕氏晋封四妃之首,仍旧盛宠无人能及。
……
太多都是听说,她被看管着离不得望阙庵山门。
从怀揣美梦的少女,一步步跌落失望,最终心灰意冷熬成年华不再的女子。
“皇上,未央从未悔过。可是未央却怨过,怨您忘却昔日盟誓,怨您将未央抛诸脑后。”女子背转的身影娇弱单薄,肩头瘦削,似不堪岁月辜负,浑身积淀了忧伤。
身后男人久久不发一语,抚动扳指的动作不觉间便快上几分。
两人隔着几步开外,地上身影重叠一处。女子垂眸怔怔看着似极为亲密的剪影,左手抚在右手腕上,心里酸涩难受。
“是朕负你。”男人清淡回应落在心头,只叫她如遭重击,双手死死紧扣。
他变了。
那般倨傲不服输之人,怎会如此轻易承认有愧于她!嗓子干涩难言,终究是她离去太早,缺失十余年光阴,怎可怨怪他非是当初模样。
收敛下心中疼痛,眼眶微微泛红,再转身已是浅浅带上笑意。
“未央早想得明白,您身份何其尊贵,非是未央能够及得上。儿时戏语,皇上只当未央年幼无知,叫您看了笑话。”她不过一介孤女,连最疼惜她的老祖宗也离去了,这世上,除他之外,怕是无人叫她记挂。
“老祖宗当年多有照拂,此刻人已不在,还请皇上准了未央恳请。留下未央暂居当年‘未央宫’中,好歹替老祖宗与先帝祈福些时日,全当是您成全未央一片孝心可好?”
被她如同幼时一般拉扯住袖摆,宗政霖眉心微蹙,稍一使力便挣脱开女子纠缠。
“皇上蹙眉不耐烦时候,还是左边眉梢略微高挑些。”这般熟悉神情再现,倏然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