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许沉默无语，邱阳抓了抓头发，蹬着蓝色的棉拖鞋又重新往卧室跑。隔几分钟下来，怀里揣着一个储存罐，里面的钱都是秦现平时给他当零花的，他零零散散存起，居然也把整个罐子叠满，倒出来给老师看，都是一叠的整钞。

    林嘉许心里有点难受，感动居多。

    “秦先生看起来对你真的很好。”

    邱阳乌漆漆的眼别扭羞涩的眨动，用力嗯了声，跑去把挂在架子的大衣披林嘉许身上，动作笨拙小心：“老师，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他说：“我看到你生病心里好难受。”

    林嘉许刚点头，邱阳的动作比他想得还要快，几乎同一时间，邱阳的电话就联系到秦现那边，想阻止都不行。

    邱阳说了情况，秦现让他带老师到楼下等，司机立刻就开车过去接他们。邱阳笑着说好，说完，目光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的老师，嘴型是等一下，之后跑去卧室，像被欺负过，问：“真的要亲吗？”

    另一边的态度不容置喙，邱阳举着手机送到嘴边，轻轻的啾一口，跑下楼脸颊出奇的红，林嘉许怕自己把他感染病了。

    雨淅沥沥地泼洒，天地灰成一色。邱阳低头给自己检查好衣服，扣子都系完整整齐了，确定保暖，又帮林嘉许去整理，最后才扶他下楼，司机撑着伞护送他们坐进后座。

    司机稳稳当当地把车开至中途，后边突然跟了一辆车，到医院后，那车里走出来的人是卫昊。

    邱阳惊讶，比起他，向来教养良好的老师皱了皱眉头，脸色微微板着，还有几分瑟缩胆怯。

    卫昊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不着痕迹的从邱阳手里把林嘉许接过去。

    “怎么病了不告诉我。”卫昊对林嘉许这么说，偏头看邱阳，“小孩儿真乖，回头想要什么礼物哥送你。”

    人际关系暂时还不是邱阳能看破的领域，他道行尚浅，迷糊着想不透老师怎么成卫昊的了，不过卫昊可以把老师背起来走，比他靠谱呢，就安心把他尊敬的老师交给卫昊了。

    接下来的手续和缴费都交给卫昊一个人办理，邱阳在医院里陪老师待了整个下午，下班时间过了不久，秦现打他手机，让他赶紧回家。

    雨水雾蒙蒙的淋着车窗，门一开，邱阳见到坐在里面的男人，眼睛亮好几个度。他欢呼雀跃地发出笑声，身上还有些湿，却迫不及待地钻进秦现微微敞开的怀里，躁动和矜持来回打架。

    秦现这阵子忙得很，他兴高采烈地乱拱，等秦现安抚好，才问：“今天不加班吗？”

    秦现矮下头，稍抬起他下巴对准自己的嘴按，比蜜糖还甜蜜香软的触碰，轻易就吻出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顾及在车上，邱阳有所收敛与顾忌，调儿轻飘飘的，与心上人耳鬓厮磨，飘进秦现耳中，一颗心醉了酒般漂浮着。

    “阳阳乖，真好听。”

    邱阳鼻腔里拖出一串懒洋洋的气音，趴在男人宽厚修健的身前，身躯偶尔轻轻颤动。

    秦现手指如同魔法师变化的花样繁多，邱阳微微眯着眼，喉咙里溢出的声音也变了个调子，好像春天蹲在墙角的小母猫，不对，他是只小公猫，发出喵喵绵绵的音调。

    他等身体放松后，抿合的嘴张开，小小的咬着秦现，把破碎的声音吞进肚子，眼角洇出漂亮湿润的色彩。

    变成鹌鹑蛋的邱阳闷在秦现怀里不说话，秦现做好后续工作，再替他整理好衣服，把他嵌在身上拥紧，噙住坠在眼角的晶莹，很珍惜的慢慢吸干净：“阳阳真乖？”

    “……”邱阳说，“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的，秦现只顾他不顾自己，他把手放抬高，还没怎么呢，秦现就拉开，明明就是个伪君子，却一直没彻底落实。

    他都有点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