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找人化的,你做什么梦呢——我这粉底液蜜丝佛陀的,一百一瓶呢,你不乐意你别用!
见夏急了:再、再挤两泵,我回来还你!
饶晓婷斜眼觑她:咋还?你从脸上刮下来还给我?
陈见夏自己回忆起饶晓婷的语气,忍不住乐了。
起床的人陆陆续续变多了,见夏不敢在狭小的洗手台待太久,匆匆照了几下便跑回包厢,李燃还在睡。她蹲在床边端详他的睡颜,躺在床上和趴在必胜客桌上的样子不一样。似乎是被盯太狠,他睫毛颤动,要醒了,见夏赶紧站起来,头撞到中铺铁架,又猛蹲下捂脑袋。
李燃悠悠叹气,刚睡醒有些鼻音:“干吗,请安啊?”
“撞脑袋了。”
“啊?”他半坐起身,“给你揉揉——你头发怎么湿了?你在火车上洗头了?”
见夏连忙起身,背对他去爬中铺:“洗脸时打湿了。”
“洗脸能把头顶也洗湿?你拿水管子对着脸滋的?”
“闭嘴吧你,再睡会儿吧!”她有点急了,明明就是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刚睡醒时蓬头垢面的浮肿样,但被知道特意去洗漱了,又太做作,她干脆装作没睡醒,又钻进被窝睡回笼觉。
结果就是再睡醒时,半湿的刘海翘得乱七八糟,到底还是被李燃看见了,笑得惊天动地。
过了几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江,窗外的农田、村落、瓦房都变得温润起来,青瓦白墙,隔着玻璃都带着湿漉漉的暖意,那些只出现在地理书上的、尚未被亲眼见过便凝练成概念的一切变化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滑过,怎么都看不够。
离南京越来越近了。
第五十八章
南京
天气不是很好。
陈见夏一直讨厌这种天气,看不见云层浓淡,头顶只有一望无际浅浅的灰,太阳隐匿,细微的光却从四面八方照过来,是“刺眼的阴天”,以往定会让她心里无端烦躁。
“怎么是这么个天。”李燃一出站台就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