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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水池吐了个干净。

    见夏不断给她拍背,帮她拢着散落的长发,从旁边一张张拽擦手纸递过去,努力忽略站在门口的清洁阿姨冒火的目光。

    见夏没有再让serena进包厢门,自己走进去拿起两个人的外套和包,说,我先送她回酒店了。

    “不至于吧,沙发上躺会儿,就是喝急了。”betty微笑着说,替山羊胡解了围。

    赶在包房里其他混账话冒出来之前,陈见夏说,是喝急了,可能急性酒精中毒了,情况不好的话,我带她去医院吊水,会在群里告诉你们。

    peter站起来说,你一个人带不动,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见夏说,“毕竟她在我这儿轮岗,都怪我。”

    陈见夏扶着serena坐在路边等,附近夜宵店和夜场众多,网约车司机都等着十点过后可以提价,迟迟没有人接单。女孩已经睡着了,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水味和呼吸间散发的酸腐酒气混在一起,就像见夏此时混乱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的最优选还是在这家公司继续“苟”下去。peter这类公司核心业务部门的人不是betty等人敢动的,而且做销售和供应链的本就机灵,新高管们最爱拿职能部门和后台开刀,比如陈见夏这种做数据分析的中层,随时可以被替代。所以她低头来了南京,但心性终究不成熟,半推半就,又躲着人,刚才还彻底搅了局,白来一场,甚至不如不来。

    这样想来,她竟然堂皇劝告simon不要慌、忍住,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正如simon没有告诉她和frank谈崩后要做逃兵,公司换帅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几个月,陈见夏也早就做了“最优选”之外的准备,没有与simon商量过。

    或许差不多该考虑别的路了。

    serena已经人事不知,怕是问不出她住在哪间房,也找不到房卡了。见夏担心david等老色鬼从ktv回了酒店再趁机做些什么,索性将serena带去了香格里拉,酒店大堂迎宾帮忙把她架回房间,放在了床边的长沙发上。

    陈见夏的母性还没有强到帮她卸妆换衣擦洗的地步,只给她倒了温水,用抱枕垫在她颈后,将挡在脸上的乱发拨开,防止她窒息。

    peter在群里问,送到没?报个平安。

    见夏正要回复,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没有听到往常一样中气十足的质问。

    “小夏,睡了吗?”

    她温柔虚弱得让见夏有些慌,“正要睡,怎么了?下午不是刚通过电话吗?”

    “妈睡不着。”

    久久的,只有呼吸声。郑玉清在电话那端开始哭,午夜的陈见夏被遥远的抽泣声浇塌了防线。

    “又开始头疼了?”她柔声问道。

    “脑仁子嗡嗡的,想撞墙。”

    “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不管用。”

    见夏静静听着郑玉清在电话另一端号啕。她一年前开始犯病,中西医都看过,最后勉强确诊了——一种折磨人但无从下手的病,见夏听学医的朋友说过,所有查不清楚病因的焦躁疼痛,诊断结果恐怕都是植物神经紊乱。

    她会安慰serena,但怎么都无法知道如何安慰亲人。点到即止是没有用的,亲人要的是大量的废话,说什么不重要,他们索要的是时间和金钱,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证明爱。

    等妈妈终于平息,陈见夏郑重地说:“我说我周末回去,是真的会回去。”

    虽然六年来时常在新加坡和国内往返,但真要计算时间,她已经是常住上海了。但见夏对郑玉清的说辞始终保持一致——她大部分时间在新加坡,回国一趟不容易。

    原本她留学项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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