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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薄脆,封面不过是张稍厚的牛皮纸,上面什么都没写。
和宫里一般的太监宫女不同,元喜是识字的。他自幼跟在李承延身边,连李承延去太傅那里受教也寸步不离,耳濡目染之下,便也能看会写。
他匆匆翻看手里的书,翻过几页,便知是一本医书,讲一种叫遗世的药丸怎么配制,需要的草药都详细画了出来,如何炼制也写得清清楚楚。书中还夹着一张地图,竟标注着如何从凤栖山的密道进入恒春谷。
“陛下当真要……”
元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不稳,他多年的夙愿就要得尝,自然惊喜交加,可对李承延,他仍然是不信的。
初入恒春谷,非亲非友者,十年不得出。
他不信这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肯放弃帝位,隐居深谷十年。
“我要去见他。”
对于元喜的怀疑,李承延并没有生气,也不想多做解释。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看看那个人,哪怕一眼也好。
“陛下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吧?”
元喜默默合上书,双手捧还与他,忽然开口道。
李承延眼神一闪,有些不甘地点头承认。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苏鸿睿还活着。可他不知道,活着也有很多种方式。
“将军他……已经昏睡了二十三年了,只每日子时清醒片刻,也不过睁眼而已。”
元喜将展清墨的话重述一遍,又道,
“将军的病情很不稳定,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服一次药,每日都要浸药浴,寒冬不能冻着,炎夏不能热着。即便这样,也只能保证他呼吸不断,醒来的可能,几乎是没有的。”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李承延的脸色已经白了,双手紧紧篡着,指甲几乎扣进肉里。“夕见”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早猜到苏鸿睿不会活得很好,却不知他病得这般严重,想立刻见到他的心情又急迫了些。
“陛下,如果你只是对将军心存愧疚,便在此止步吧。你的歉意,他感受不到,也回应不了,何苦再去扰他清静,还将自己陷进谷里?”
李承延被元喜如此轻看,登时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将苏鸿睿害成这样,又凭什么让元喜相信,他能照顾好他?
“我对他……并非只有歉疚……”
过了良久,元喜才听到这句叹息般的辩白。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马车一路颠簸前行,离凤栖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