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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大半年里,少爷当真成熟不少。
绿衣面露欣喜之色,收拾了茶碗就命人去向段明幽复命了。
傍晚苏挽之回来的时候,她又把这件事同苏挽之说了。苏挽之也抱着沈无虞夸他懂事。弄得沈无虞老不高兴了,一口咬在苏挽之手腕子上,气呼呼地道,
“不就是答应不回府过年嘛!绿衣夸我,小爹派人传信夸我,你又回来夸我,好像我以前多不懂事似的!”
你也知道啊……
苏挽之抚着泛红的牙印,无声地笑笑。
沈无虞瞧着又后悔了,拿过来放在嘴皮子低下吹了又吹。
苏挽之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想要把手缩回来,沈无虞却死抓着不放,越吹,眉头越皱在一起。
“奇怪……”
“奇怪什么?”苏挽之见他另一手按着胸口,不由担忧道,
“是又气闷了吗?”
沈无虞摇头,
“肯定是你给我下了药了!否则我不过咬你一下,心口怎么会这么痛呢?”
“很难受吗?”
苏挽之顾不得他的玩笑,站起身就把沈无虞半扶半抱着,朝屋里的美人榻走去。那美人榻临窗放着,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一树开得正盛的腊梅。平日里只需留条缝子,便能闻见清幽香气。每每沈无虞感到胸闷气短的时候,在这榻上躺会儿就好了。
谁知这次却不管用,他躺了片刻,又把捂着胸口的手移到肚子上去了。
“挽之……挽之……”
正给沈无虞倒水的苏挽之听见他虚弱的喊声,忙乱之际把杯子都打碎了,来传晚饭的红衣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一看沈无虞白刷刷的脸色,她也慌了神,忙问道,
“苏少爷,少爷他这是怎么了?”
苏挽之急得变了脸色,沈无虞身体一向健朗,怀了孩子以来饮食起居更是注意,连伤风感冒都不曾有过,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痛……挽之,好痛!”
沈无虞也说不上哪里不好,只一个劲抱着肚子喊痛。
红衣看他这副模样,忽然啊的一声,叫道,
“苏少爷!少爷他、他……该不会是要生了?”
苏挽之经她一点,也醒悟过来,
“快、快去找稳婆!找小爹!”
苏挽之强自镇定下来,将红衣推出门去。红衣慌慌张张地跑去找人了,地上路滑,一连摔了几个跟头,她也不觉得痛。
好在绿衣急而不乱,吩咐宅子里的丫鬟去烧热水备着,又把生养过的仆妇叫来,问她们该做些什么。
那几名仆妇年纪都大了,孩子倒生过不少,却不会接生,知道的东西也有限。绿衣怕她们叽叽喳喳地更扰了沈无虞心神,平白添堵,便将人打发下去拾掇柴火了。
“呜!好痛……挽之……呜呜……”
卧房里一阵接一阵地传来沈无虞的呻/吟,绿衣赶忙掀开帘子进去,就见苏挽之在解沈无虞的衣裳。她脸一红,却知道现在不是避嫌的时候,壮着胆子上前道,
“苏少爷,有什么要奴婢帮忙的?”
“你去端些热水,再多拿些干净帕子过来。”
情急之下,苏挽之也顾不得姑娘前姑娘后那些礼节了,他现在整颗心都吊在沈无虞身上,沈无虞疼得汗水泪水一齐下来,满脸的委屈害怕,他看得心也痛了。
不管多么任性强势,他不过也才十六岁而已……
苏挽之想到这里,心里又软又涩,手下的动作越发轻缓起来。
剥下沈无虞汗湿的衣裤,苏挽之拿过被子替他盖好,绿衣已经端来热水和白布放在一边,苏挽之绞了块帕子,慢慢拭去沈无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