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温崇月低头,不经意间含了她手指,夏皎哆嗦一下,没有抽离,仍旧努力地看着水榭楼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都说“吴侬软语”,最软不过苏州话,糯糯嗲嗲,语调平和,音节又有韵律抑扬,像是小调低唱。温崇月觉着很有意思,他让夏皎讲了几句——夏皎是扬州人,虽然同属江苏,但有些苏州话,她也是一知半解,听不太懂。
比如什么是“滴灵滚圆”(圆形)、“触气”(让人不开心)?“弗”就是“不”,语气词喜欢用“哉”,“来哉”,悠悠扬扬,初夏时,卖花的老奶奶也挎着小篮子卖可以戴在手上的小白花手环:“阿要买朵花?”
扬州话不这样讲,夏皎讲不出。
可有些话是相通的,东西辣不是辣,是“辣嚯嚯”,甜就是“甜咪咪”,苦也“苦哒哒”,叠字用得多,自然带着一股软和气,温崇月听着有趣,故意骗夏皎多讲。
说多了,夏皎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脸,闷头吃莲子,剥好了也不给他。
桌上的蟹粉小笼已经被吃光了,香甜软糯的酒酿圆子还剩了半碗,做得不如温崇月好吃——夏皎的胃被温崇月养刁了,只闷头剥莲子,温崇月要拿夏皎的莲子,她将莲蓬整个拿走,抱在怀里,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