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中告白
“他就算是个趋利避害又有何难接受?倒是你一点不肯接纳,闭着眼追求自认为最完美最符合道德标准的选择。”
男人放缓语调,“看着镜子说,他爱不爱你?”
犹豫张合的唇瓣,半天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是爱吗?爱她为何不能坚定选择,她迷茫挣扎,眼角渗出泪花。
他拔高音量,一字一句生怕她听不清咬得很清楚,“你到是在饭店当着她未婚妻的面问‘林宇,你爱我吗?’,当着他未婚妻的面说你甘愿敞开腿被他干。按照你的性格,每一个人鄙夷的眼神都能将你羞愧得找个洞钻下去。”
“刚才那么坚定,坚定得我都快为你对他的爱鼓掌,可是,”他盯住镜子里赤身裸体的彼此,锁定她脸上的每一帧表情,捏住她圆润的肩头,大掌施加的力度仿佛要捏碎骨头一般,
“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一辈子上不得台面。”
“是藏在垃圾堆里的苍蝇群,是污垢里发臭的油渣,是人人谈论唾一口的腌臜物。”
“我不想听,别说了——”她放声尖叫,思想防线支离破碎,她没有想过降低道德底线追着林宇不放,浑身剧烈颤抖。
她穷且心高气傲,听到别人嘴里有关她不好的评价都够难过一两天的,偏偏固执地想凭着自己的学识学历,拥有一份体面薪酬丰富的工资,职务升迁一路畅通,赢得别人的尊重,和喜欢的恋人在A市安家定居,过上溪水长流的日子。
美好的幻想自大学毕业后碎裂,在校园里顺风顺水的她进入残酷的社会很快发觉自己泯然众人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各种不顺,爱情,爱情没有;金钱,金钱没有;房子,房子,房子更不要想了,她奋斗到退休可以勉强买A城六环外郊县一套五十平的二手房。
鼻头翕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毫无征兆地落下,泛滥的泪光盈盈,眼球酸涩,竟然看不清镜子的自己。
关墨渝乘胜追击,放松手掌摩挲肩头,“所以我才是你目前生理上最契合的,最放纵的伴侣,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至于房子,卡,车子,珠宝,你要多少,我砸多少,待我身边的日子不好吗?”
他前面说林宇和陈雅楠分析得头头是道,实际上他们现在不也属于同样的力量对比?
无力地垂头,女人因为愤怒而十指内扣的手缓缓松开,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我好乖乖当你情人,你有需要了,我就在房子里等你来上我。等到你结婚了,要么踹开我,要么继续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
男人没料到她的反应,完全与预料大相径庭,“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漪拖着做爱后疲惫的身体,声音带着几丝苦涩,“你说林宇品德不高尚,那你呢?”难受哽咽,啜泣高声质问道:“那你要作贱我到什么时候?”
关墨渝怔愣在原地,作贱吗?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汹涌地冲到喉咙处,只是被他强大的自制力压制住,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在此时沙哑,“我喜欢你,你才是我的那根肋骨。”
“我不是那种蠢到听两句甜言蜜语就跟在屁股后的人。”她仰头逼回眼泪,“或许我们的关系不能在这么保持下去了。”
男人一把将她转过身,那愤怒狠戾的眼神像只走到绝路的凶兽,“我告诉你,那不是作贱,是我他妈就是喜欢上你了,我就是犯贱地喜欢你。”
他终于还是坦白了自己最害怕听到的内容。她知道“喜欢”的感觉,在她的认知里,喜欢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持有纯洁爱情的组成部分、前提条件。
可他们的肉体纠缠怎么算得上纯洁呢?关墨渝的亲昵和过分爱护,她之前固执地认为基于走肾的行为,反而难以启齿,与爱情反道而行。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