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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无措,记忆再次翻新,被迫夹杂着过去。
一步一顿,视线开始模糊,是她,还是她,这里每一张照片的主人公全是她,各个时期,排练室坐在角落休息的她,参加彩排的她,参加比赛正在对镜上妆的她,获奖说着感言的她。
走到立在最中间的那张巨幅照片面前,是她第一次上台表演,闫呈为她拍下的第一张演出照。
左下角:拍摄于我们相爱的第一年。
我的爱人———宴芙。
“宴芙。”闫呈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你终于来了。”
心没出息地一晃,她居然久违地出现了紧张感。
转身,两人对视。
“你总是心软,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的。”
“什么意思?”宴芙没听懂他的话。
“是我让温彦初去找的你。”
轰!是一瞬间的头脑发懵,耳边是无法控制的耳鸣。
叮咛———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宴芙机械的抬起手盯着来电显示。
———温彦初。
滑过,接听。
“你还好吗宴芙?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说,但我也要第一时间来恭喜你一声成功入局。这感觉好受吗?都说陷入爱情的男人是最傻的,原以为闫呈是个例外,没成想是个不成器的。”温彦初用她温柔的嗓音,娓娓道来。“也是,谁叫他是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失去自我,失去理智,只想赶快和你和好。”
“哦,对了,闫呈很感谢我的帮助,他很相信我,谁叫我参与了你们的一切,你们的过去我都知道。”说到这,温彦初不自觉低笑出声。
“温彦初。”宴芙一字一顿的叫着她的名字,电话这头拿着茶杯的温彦初安静下来听着她问,“都是假的吗?”
突然的沉默,凌迟着宴芙的心,但是没有反转,迎来的是当头一棒。
“别哭啊,宴芙。”
……
她,被利用了。
怎么办,手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不,不能这样失控,不能!离开,离开这里,不该来的,她不该来的。
骗子,温彦初这个骗子。
挂掉电话,迅速擦掉遗留在脸上的泪水,脚步略微凌乱,此刻不想再和他多说任何的话。
擦肩而过的瞬间,闫呈拦住她,手从她的腰间穿过,揽她入怀中,可就是这么一个他认为的亲昵动作,换来的是宴芙忍下去又被引出的应激反应,是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恶心。
同样,闫呈也没想到,所以在被宴芙使劲一推以及硬生生挨宴芙一次又一次的巴掌后,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和温彦初计划好的,来弄我?”
“千不该万不该拿这些埋藏多年的过去来引诱我!”浑身止不住发抖的宴芙指着他。“原来过去的一切是能被你拿来利用的。”
荒唐,太荒唐了。
紧接着是宴芙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我他妈就像小丑一样,被你,被温彦初在这儿戏耍!我的情绪价值谁来买单?我现在的不舒服谁来负责?我问你!?”
“我……”闫呈终于回过神来,他又自以为是的走错了。
“是想跟我说,你来买单你来负责吗,这个世界会把标准答案摆在你的面前?至少我是不会的。”
眼泪控制不住再次落下,宴芙现在只觉得前几分钟产生的悸动,是一场可笑至极的闹剧,是羞辱,是他人为编织出的巨网,只等她掉下来,困住她。
思绪乱如麻的宴芙,无神地看着闫呈说:“你赢了,我的安全地,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都被你利用完了。”
“我们,早该没可能的,是我,是我的错。”她犹如空洞一般,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