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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能了。
因为这是小时候他和小少爷约定过的。
如果在游乐场里走丢,就在摩天轮下等对方。
这是只有他和小少爷两个人知道的约定。
夏行星还是太大意了,久违的快乐击破了他的防备,肾上腺素冲淡了他的警惕。那些被他紧紧压下的潜意识便像过满的水般漫出来。
记忆和习惯都是最可怕的,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也总有放松的时候。
霍经时好似站不稳似的后退了两步,一颗心仿佛从冰池里捞上来又扔进烈火里烤,一阵冷一阵热,反复煎熬。
他无法迈开腿走过去,夏行星就站在摩天轮下等,似乎知道自己一定会去那里找他。
铺天盖地的心慌与恐惧狠狠攫住心脏脾肺,烧喉灼心,压得霍经时喘不过气来。
夏行星什么都记得,记得自己对他一点都不好,记得他曾经的恶语相向,记得他从前的冷漠羞辱,记得他十恶不赦的桩桩件件。
对方从前那些刻意的收敛、小心翼翼的乖巧和没有藏好的冷漠终于通通有了解释。
霍经时牙关咬得极紧,心被抽空。
夏行星……真的不恨他吗?
眼前浮现出少年喝牛奶时的乖巧、清晨的笑容、倒蜂蜜水时的温静……
之前总是怪夏行星太过懂事,又觉得他像块石头怎么都捂不暖,原来他自己才是那个因。
是他把夏行星变成这样的。
夏行星还浑然不觉,在人群中看到了那道高挑的身影,他招招手喊道:“霍先生,这里。”
霍经时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与他对望。
狭长的凤眼瞳孔墨黑,因为眉骨削高而显得越发深邃迷人,像一泊深潭,又像夜里的星河,与挺拔的鼻梁和漂亮的唇线架起一张英隽迷人的面孔。
十几米的距离,很近,又很远,穿插着移动的游人、玩偶,背景变得迷糊。
男人一半侧脸路在秋阳之下,一半藏在树木的荫翳里,表情浅淡模糊,像秋天夜里的轻雾,眨眼间便消散不见。
夏行星穿越人群,小跑着过来,在他面前微微喘着气,笑道:“终于找到您了。”
等他抬头看清楚霍经时脸上充满悲伤和复杂的表情时,先是疑惑,紧接着,心中警铃大响!
一枚重磅炸弹忽然投进夏行星的脑子里,“哗啦”一声炸开记忆的碎片和惊慌。
他是不是……暴路了?
头皮一阵发麻,怀着千万分之一的期待,祈祷对方不要记得这多年前一个微不足道的无聊约定。
夏行星心中像是踹了一只青蛙,惴惴不安,面上佯装平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