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也来得及!”
容司晟舀了一勺粥喂她,小满却再也不能纵容自己对他们欺瞒下去,偏过头一鼓作气地说:“我一直在骗你们,我根本不是什么赵家千金,其实我就是个窑子里长大的妓女罢了,你们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
终于把这句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却无法像预料中的一样心安理得,小满一颗心跳得飞快,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们的宣判。
你是不可或缺的
屋内静悄悄的,小满只能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说完之后她就一直垂着头,心口砰砰直跳,满腔的勇气好像都跟着那句话一起溢出体外,以至于她现在连抬眼看看他们不敢,她怕从他们眼中看到那种轻贱鄙夷的眼神。
容司泰是最省心的一个,他把最后一口多汁鲜香的馅饼咽下去,纳闷地问了一句:“什么是妓女,姐姐不是叫小满吗?”
“吃你的饭吧,你姐姐讲笑话呢!”容司旸又夹了一块馅饼塞进弟弟嘴里,还不忘叮嘱道:“刚才那些玩笑话你不许说,否则你姐姐生气了就再也不理你了,知道吗?”他这弟弟不知人心险恶,万一说路了嘴会给小满惹来在麻烦,只能哄他不要乱说,他也是为那偏心的丫头操碎了心。
“我不会乱说的,姐姐别生我的气!”容司泰生怕小满不理他,话说得太急差点噎着自己。
容司晟坐在小满身边,把她颤抖的小手握在掌心,打量着父兄的神色问道:“父亲与大哥神色不变,可是已经知道了?”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容司旸笑着朝小满挑了挑眉,“还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握着她的大掌突然一紧,小满察觉到容司晟的不快,正要开口解释不想容司晟继续问道:“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博远看着小满紧张的神情不由的一阵心疼,她一向是古灵精怪,明艳张扬的,何曾有过这样惊弓之鸟一样的神态,说到底还是不信他们会一直对她好,才会如此胆小的吧?
“我是昨天才知道的。”容博远叹息一声,抬手在她头顶上轻轻揉了揉,“下人回禀说有一个瘸腿的婆子在大门前乱转,满口污言秽语的,我本想叫人把她撵走了事,可是她见我出门就凑过来以小满的名誉要挟,我不愿小满受制于人,就把她打发了。”
这时候没人去问他到底是怎么打发那婆子的,男人之间不必言明,小满也顾不上去问。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在她坦白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出身,想到这里她突然反手抓住容司晟大声问道:“夫君呢,夫君也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呼吸急促,全身颤抖,容司晟把她抱在腿上哄了好一会,才把之前执画找他的事情说了。
当时执画癫狂的神色还令他记忆犹新,这也是他不能饶过执画一命的原因,已经疯了的人太过危险,他不能让小满处于危险之中。
听完容司晟的话,再看看几个目光缱绻的男人,小满突然间有了一种身在梦中的荒唐感。
没人知道她在贻思楼的那些年里有多么羡慕那些正经人家的姑娘,她看着别的姑娘迎来送往,看着她们不论受到怎样屈辱都要满脸赔笑,即便如此,那些男人稍有不如意就会指责她们是婊子,说她们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