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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花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寂行现在看起来沉静又脆弱,着实可人疼……
她暗暗给自己鼓了气,拍了拍寂行的手,豪迈道:“以后姐姐照顾你,啊!”
寂行:“……”
“我比你大。”
饮花:“不拘小节嘛!”
“等等,”寂行回过神,“你,已经知道了?”
饮花反应了会儿他指的是什么,点头:“还俗嘛,我晓得的。”
“我原打算师父同意了再告诉你,不是有意瞒着……”
“我知道,不过他已经答应了。”
寂行所有要解释的话随之戛然而止。
“他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我觉得很重要,你听不听?”
“嗯。”
“他是这么说的,咳咳,”只见饮花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地学着住持的模样,开口道,“我把饮花托付给你了,照顾好她。”
……
“怎么不说话?”饮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怎么,不愿意?”
手被他握住,寂行低声道:“怎会不愿意。”
温热的肌肤相贴,目光随之黏连到一起。
他们相顾无言,却已在对方眼中读懂了各自的想法,尔后默契地弯了眼角。
饮花收回手,轻松地问:“可你一身功德,当真就这么舍了?”
“修习佛理,自在人心,哪有什么舍,什么得。”
“那你难道不算舍了佛家,得了我?”
饮花说得坦荡,毫不知羞,倒把寂行问得迟缓一阵,耳后绯红。
他直了下身子:“我是说功德。”
饮花瞧了他半晌,笑说:“好吧,饶过你了。”
“对了,”饮花一拍脑门想起来,“我们往后如何谋生啊?”
寂行沉吟片刻,其实他也已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暂时未有对策。他只做过和尚,要怎么做个俗家寻常百姓,却从没有过这般体验。
饮花却脑筋懂得很快,想着想着,却也不觉这是个多大的问题了。
“凭我的本事,大不了我也挂两张旗子,写个什么‘神机妙算’,我再不济也比先前在京城街头碰上的那个假道士强。”
回来路上,饮花已同他讲了他去之前发生的种种,包括巧遇皇后二进皇宫一事。
寂行听她说着,刚想说再让她如此辛劳不好,该是他来寻些法子找些出路。
然而饮花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行的话,我们就去街头卖艺,上回遇见对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兄妹,他们得了看客好些赏钱!”
寂行:“……”
饮花:“还有还有,凭咱们这副好相貌,大不了各自去什么天香馆、玉露楼的,寻个头牌做一做,美哉!”
“……”
越说越离谱,寂行眉心直跳,终于忍不住打断饮花眉飞色舞的畅想:“说些正经话。”
“正经话,”饮花故作深沉地作思考状,随后懊恼地说,“我是不够正经,你还没说什么,我竟就打算这么跟着你走了,岂有此理!”
寂行一愣,将思绪往前倒了个个儿,猛地发现,他确然还没对饮花立过什么誓言,更不必说众所周知的,寻常郎君都会对心上人说的甜言蜜语。
饮花只见他似在深思,神情严肃,似是在思索什么大事,又隐隐有自责之意,顿觉是否自己操之过急,逗他玩闹却失了分寸。
“寂行,我……”
“确然如此。”
饮花顿住。
寂行抬眼,歉疚地望着她:“我如今尚未还俗,此地仍是佛门重地,恕我不能说些孟浪之言。”
“只是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