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杉在桃花树下割头发。

    来到此界后，她的本命镰刀只有巴掌大小，别说杀人，扔飞镖都扔不远。长发垂地，如藤蔓铺陈蔓延，她卡着长度一撮撮割。

    头几批成活率还挺高，十撮里有七撮成活。

    放到仙土中培养，七撮又能活两叁撮。

    割到后面，十里成活不足一。枯枝堆满玉台，她杵腮看着嫩绿的小树苗，深绿色的眼眸凝结大大的疑惑。

    鸣泉从天君殿点卯回来。

    看她光脚盘坐玉台，黑发割得七零八落，眼皮跳了跳。

    “宝贝怎么啦？”

    “……”

    “来爸爸看，谁惹到我们家灵杉了。”鸣泉抱人坐腿上，捏捏小脸，“不气了好不好？”

    灵杉朝他扔树枝。

    就是不说话。

    鸣泉捉住小手亲，“说给爹爹听嘛。”

    灵杉将成活的小树苗搬给他看，鸣泉上君本来就抽筋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男人摘了绑在脸上的丝巾，异瞳小心看她，“这是……”

    “我自己。”

    “你的分身？这么多？”

    灵杉点头，“只活了这么多，剩下的都死了。”

    鸣泉噎住。

    天界荒漠化这么厉害，也不是没人想过办法。天道管不了，几位元素天君也管不了，风雷水火土中并没有木，天界根本没有植物生存的基石，否则分管职能的仙官也不会放水，不给灵杉业绩指标。

    “这两棵桃树长得如此茂盛，我原以为是巧合。”鸣泉神色复杂。当时给她本命灵泉，以为只会有两个盆栽的……

    “乖了，别割头发了，多可惜。”

    鸣泉摸着乱糟糟的黑发，心疼得要死。

    灵杉收起镰刀，爬到鸣泉背上。

    男人笑得好开心，背着女儿进殿，特意开辟一方空间给她培育小树幼苗。

    灵杉折腾完，看鸣泉对着一块奇怪的彩色幕布按一块奇怪的东西，好奇凑上去。鸣泉上线跟虚妄组队打游戏，见女儿好奇，索性将人抱到怀中，下巴顶在她头顶。

    抱着女儿打游戏，咝，谁试谁知道。

    灵杉观察一会儿。

    犹疑道，“你在操作布里的小人吗？”

    鸣泉上君点头，“对，这叫玩游戏。”

    “玩游戏？”

    两人说话这会儿，鸣泉死了。

    他又菜又喜欢送。

    死是家常便饭。

    灰掉的画面上有两个奇怪的字符，灵杉好奇，男人干脆教女儿认起了阿拉伯数字。一把游戏下来，获得了古怪知识的灵杉，不仅认完了数字，而且顺利进化到解函数方程。

    鸣泉看着白玉地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形。

    莫名发冷。

    他的女儿或许各种意义上都是天才。

    “宝宝树，乖崽，杉儿……”鸣泉唤半天唤不来宝贝女儿，游戏打得索然无味。老父亲思来想去，心中不是滋味，关掉游戏，将灵杉抓到面前。

    “女孩子家家，学那些干嘛？难道还有比我更值得你上心的东西？”

    灵杉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鸣泉委屈道，“你这样聪明岂不是显得为父很笨？”

    “你本来就笨。”

    男人心梗，赌气道，“怎么可以说爸爸笨……我好伤心，笨也是你爸，是你最爱的男人。”

    灵杉冷漠看他，哦了一声。

    自尊心受到猛击，鸣泉决定拿出父亲的威严，教教灵杉什么叫礼貌。他解开外袍，扑过来抱她，粗长的肉棍硬邦邦顶着灵杉的肚子。

    “爸爸要干宝宝。”

    灵杉扭他脸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