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理他，继续睡。

    许小鸣惹起了，怕他起床气太大，拿他试刀。

    眼瞅着外头人来人往，无数人穿梭而过，许小鸣期待了两节课，几乎要死心了，齐暮本就想玩游戏吧，本是在逗他玩吧，亏他激动了两节课！

    齐暮哪里睡得着？他装睡都快装去了：课十分钟了，尹修竹还没找他，难他去找他，他就来找他了吗？难他等他放学，他就自个儿走了吗？

    虽说他有自知之明，再给他补习了，他俩说好了起写作业，原来就他自己当回事？说来也是，他在话，尹修竹作业写得更轻松些。

    齐暮心里很是滋味，趴得也越来越舒坦了。

    直到旁边传来了熟悉声音：“齐暮怎么了，有哪儿舒服吗？”尹修竹声音很轻，问得是许小鸣。

    许小鸣脸失落：“知啊，都睡两节课了。”外头快没人了，还送个屁贺卡啊！

    尹修竹微皱眉，伸手探向齐暮额头……

    他手还没碰到齐暮，齐暮便抬起头来，睡眼迷蒙看着他。

    尹修竹僵，缩回手，视线也太自在别开了。

    齐暮装得挺像，副刚睡醒模样：“放学了？”

    许小鸣苦着脸：“都放学半个小时了！”

    齐暮“哦”了声，抓了抓头发后站起来。他刚起身，被压了两节课粉贺卡就来了。

    尹修竹眼看到，瞳孔猛收缩：粉，贺卡，谁给齐暮。

    紧接着他便觉得仿佛有针扎到了心上，嘴里涌上阵过阵酸涩——从来没有被人告白过齐暮，终于被人告白了。

    谁么幸运？

    尹修竹眸暗了来。

    许小鸣哀嚎：“暮哥，你贺卡到底送送啊？”

    齐暮装才想起来模样，瞅了眼尹修竹后说：“送啊。”

    许小鸣：“送谁啊？全校人都快走光了！”

    齐暮拿起贺卡，随手给了尹修竹：“送给放学后见到第个是咱们班人呗。”

    许小鸣：“……”

    尹修竹看到怀里粉贺卡，回过神。

    齐暮：“没错吧，规则是样吧？放学了，我见到第个人是尹修竹，他刚好是咱们班。”

    许小鸣脸吞了翔憋屈样：“没错。”

    还很他妈是个字都没错，可问题是……他想看到样结果啊！他想看是齐暮把粉贺卡送给女老师，啊呸，女同学也行啊，送给尹修竹有什么意思？就他俩关系，送个屁贺卡，送XX他都稀奇！

    齐暮拎起书包，甩在左肩上：“走了，回家。”

    尹修竹跟了上来，声音低低：“贺卡……”

    齐暮没回头，状作经意说：“许小鸣非让我写张贺卡，让我放学后送给见到第个人。”

    尹修竹用力攥紧了贺卡。

    齐暮清了清嗓，说：“刚好你过来，就给你啦。”

    尹修竹忍住问他：“如果是别人呢？”

    齐暮到底是憋住了，他走教学楼，甩掉许小鸣后嘿嘿：“是别人话，我就把撕了。”

    十月末，白天越来越短，才左右外面已经是红霞漫天，黑夜将至。

    尹修竹站在教学楼台阶上，眼睛眨看着面前少年。

    他穿着最寻常过蓝白校服，黑书包随意挂在肩膀上。冷风吹过来，他微卷头发更翘了些，可切瑕疵都遮住双明亮眼睛，都盖过灿烂容。

    他站在儿，将夕阳耀成了朝日，将夜晚替换为白昼。

    尹修竹紧紧攥着贺卡，如同深陷海底人得到了氧气筒。

    他看到了贺卡上字——尹修竹，祝你圣诞快乐，希望我们辈都是好朋友！

    落款是齐暮。

    从开始张贺卡就是给尹修竹，是齐暮写给他。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