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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纵情歌舞的心思,昨晚上闲着,姜稚衣又拿出那本《依依传》,忍受着话本里那个“沈元策”的荼毒,仔细看了看女主人公在道观问过卦后都做了些什么。

    看完决定效仿一下,起早去趟太清观,将这道礼给全了。

    只是近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乍一早起还有些不习惯,一上马车便睡了过去。

    见小榻上的人眉心紧皱,额头汗湿,不知做了什么梦,惊蛰搅了张帕子靠近过去。

    还没擦着额头,姜稚衣突然猛地睁开眼来:“……阿策哥哥!”

    惊蛰吓了一跳,想问姜稚衣是不是魇着了,还没开口先一愣——

    “???”

    什、什么哥哥?

    姜稚衣急促喘息了几声,望着马车顶愣愣眨了眨眼,蓦地坐了起来。

    “郡主?”

    “我这是在哪儿……”姜稚衣满眼怔忪地看了看四周。

    “去太清观的路上,郡主,您是梦见……沈少将军了吗?”

    姜稚衣的脸色从迷茫慢慢转为震惊,不可思议,难以接受:“……我刚喊什么了?”

    “您喊了阿策……”

    姜稚衣一个激灵竖掌打住她,深吸一口气,僵着手指了指茶盏。

    惊蛰连忙递上茶水。

    姜稚衣接过来就开始漱口。

    呸,呸呸!

    都怪那《依依传》的女主人公身世遭遇跟她这么像,男主人公又是拿沈元策当的模子,她翻来覆去看了太多遍,竟像被洗脑一般入了戏,方才居然梦见自己成了话本里那个满脑子只有情郎、张口闭口“阿策哥哥”、肉麻话连篇的依依。

    梦里的她苦等三年,终于等到情郎从边关回来,却发现他与她相见不相识,仿佛全然忘了她……

    姜稚衣抬起手,惊愕地摸了摸湿润的眼角。

    梦里被抛弃的伤心绝望未免太真实了些,就连场景都与那日在茶楼看沈元策凯旋一模一样。

    这么一回想,恍惚间竟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姜稚衣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打住了回想,问惊蛰:“昨日我看完后,你将那话本放去了何处?”

    “奴婢想这话本容易生事,轻易还是不拿出来的好,给您锁进了书匣。”

    “回去立马把它烧了,烧成灰,烧得一干二净最好!”

    “奴婢记着了。”

    姜稚衣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感觉这梦做得头重脚轻的,靠着腰枕缓了会儿神,问:“到哪儿了?”

    “离太清观还有一段路呢……”

    话音未落,惊起一声凄厉马嘶,马车一个急停,姜稚衣惊叫着向前栽去。

    惊蛰险险搀稳了人,急声朝外问:“发生了何事!”

    “是绊马索,有山贼,保护马车!”

    车外护卫纷纷拔剑出鞘,丁零当啷的刀剑相接声顿时响作一团。

    “……天子脚下,京郊地界,怎会有山贼出没?”惊蛰掀开车帘一角往外望,见成群的匪徒举着大刀蜂拥而至,转瞬便团团包围了马车。

    车内摆设七零八落,器具摔碎一地,姜稚衣喘着气惊魂未定。

    不等她回神,“铿——”一声闷响,一把大刀飞砍而来,车轮下陷,马车轰然歪倒。

    姜稚衣人被甩向车壁,脑袋“咚”一下撞了个结结实实。

    “郡主!这马车不能待了,咱们得下车去!”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痛,姜稚衣懵了一瞬,痛苦地皱起眉,眼看惊蛰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一个字,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被拉下了马车。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山道,四面是满山萧瑟的枯黄。

    姜稚衣被簇拥在护卫当中,像朵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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