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双眼悠远的望了一眼无际的天边，兀说道：“我去杀他。”

    他笑着冲檀殊道：“族不是该死吗？那，我是他师尊，我去杀他，我亲手杀了他。”

    檀殊追来，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淡持，他错愕的看着折卿说完这一番话之后面向天跪了去。

    这是闻渊天看到他第二次跪了。

    折卿脸上无悲无喜，他默念了句什，一会过后，天边忽然现一点光，随后那光逐渐扩大，最后把整个玄英殿的上空都笼罩了起来。

    檀殊像忽然明白什了，他大声朝他喊道：“折卿，你给我停！”却赫然发现此时竟近不了他的身。

    闻渊此刻意识到，那光就是天道的化身，折卿这是要天道对话。

    闻渊看着他执起抚微剑，在腕上一划，血迹涌，却渐渐飘向空中，最后化做零星的碎光随风飘散。

    折卿仰起头面对无尽的苍穹，他清澈的嗓音响在幻境里，却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敲击在闻渊的心上。

    “折卿愿用半修为做代价，只愿天道保佑我弟子闻渊……”

    他道，“一平安喜乐，岁岁无虞。”

    身后的檀殊震惊到乎失语：“你……何至于如此……”

    折卿笑了，温柔极了，接着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御剑飞向堕仙台，只留一道轻语回在玄英殿门前，一如他整个人柔又刚毅。

    “因为阿渊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徒弟。”

    第十一章 【一更】

    闻渊像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在原。

    师尊他……他说什？

    往昔的真相铺面而来，大的颠覆令他头目眩，他此前一直认为,他的师尊，在堕仙台够毫不留情的刺他一剑,是师尊不念旧情，是折卿这个人冷血无情。

    是为什,当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还发过这样的事。

    闻渊手脚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所以，他的师尊其实是迫不得已，在进退两难的情况居然选择了伤害他的方式去救他的命。

    闻渊也曾怀疑过,折卿是否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才会做那样的事，但是，不是的,是他己逼着己去亲手杀了他。

    闻渊忽然懂了折卿为什要这做。

    因为他不是凡人,哪怕刺他心一剑他也不会当场死去，再把他当场打入犹如万劫不复的魇域，这样的结局明面上既以给众人一个交代，暗里又以保住他一条命。

    这样他虽然重伤，但是命算是保住了,至不至于连识都在这世间灰飞烟灭。

    人到绝境里,是什事情都顾不得的,命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东西。百年前折卿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绝境，而他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

    是了，折卿是仙界的仙君,连檀殊尊者都没办法左右的事他怎办呢？不秉公理如何才服众，如何挡得住那些悠悠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