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发走了，瞧见那女子临走前欲言又止，左看右瞅既贪恋侯府富贵偏又颤颤瑟瑟惊恐尤甚左右为难的模样，顿觉胸痛胃痛，只觉得之前大概眼瞎。

    让人远远打发走后，秦嬷嬷拾掇好情绪，正正神色，一路径直去往书房。

    日恰临休沐日，侯爷正好在府上尚未外。

    秦九隐晦跟他娘交换了眼神，便进去通秉了。片刻后开门，请她入内。

    关好门秦九稳如泰山的守在门外，里面的谈话内容，他大概也猜得来。

    霍殷一见着秦嬷嬷，脸色就隐约有些发黑，实在昨晚的事令他印象太为深刻。

    秦嬷嬷见着侯爷那副模样，也有些发憷，但该说的还依旧要说：“侯爷，那女子日已令人打发走了，您看……”

    霍殷不耐的抬手打断：“知道了嬷嬷，要无他事，便退罢。”

    “还要一事，需侯爷定夺。”沉吟许，秦嬷嬷斟酌道：“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女子大抵身卑贱，也着实是不堪大用……侯爷倒不如再考虑那顾家娘子，虽嫁过了人，到底是清白身子，人也极稳重大方……”说到这，秦嬷嬷已然止了声，实在是他侯爷投来的目光太过锐利摄人。

    霍殷转而将沉冷的目光越过秦嬷嬷投向门外方向，是无意还是他近来表现太过明显？

    门外候着的秦九无端打了个哆嗦。

    霍殷收回目光，不由主的划向案上书籍夹层中的纸页一端，狭长的眸子恍惚瞬间继而慢慢眯了起来。

    沈……晚？

    两字在唇边无声咀嚼了会，霍殷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案面，咀嚼的话在喉间转过一周，到底没吐。

    “若……若她不愿，便罢了。”

    在秦嬷嬷以为此次定无功而返时，头顶上方陡然传来侯爷的声音，令她眸光陡然大亮。

    没等她回话，却听他侯爷又缓缓声道：“此事机密，稍予试探即。”

    秦嬷嬷顿时精神百倍的拍拍胸脯：“侯爷管放心，此事便交待在老奴身上。”事关侯府兴衰，哪里敢对人全盘脱？至于试探，她有一千种法子探知。

    见他娘精神抖擞的打里间来，秦九搓了搓腮帮子，还真是让他给瞎猫碰死耗子碰着了。

    秦嬷嬷乘轿入顾府的时候，沈晚不巧已早一步了府。

    “秦嬷嬷，您老在这稍坐会，我这就遣人将晚娘叫回来……”日顾立轩也休沐在家，见秦嬷嬷到来然是又惊又喜。先前他知沈晚跟侯府的秦嬷嬷是搭得上话的，却未料到就劳动人家秦嬷嬷亲前来，实乃荣幸之至。

    秦嬷嬷抬手打断他：“那倒不必特意让她归来，左右是小事。”说罢便入顾府，在顾母和顾立轩的邀请入了厅堂。

    请秦嬷嬷上坐后，顾母歉意道：“早知您老前来，个便不让晚娘门了，白白让您特意赶来这一趟。”

    “无碍。”秦嬷嬷淡淡笑着，似无意道：“晚娘个外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