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来。额头也破了，饶是包了层层的纱布还是隐约透些血迹来。

    此时阿虿昏昏沉沉的躺在木板上，听得耳边的哭声，动了动眼皮勉强睁开些，见是刘细娘伏在身旁痛哭，蠕动了嘴唇，弱弱的喊了声阿娘。

    “阿娘在，阿娘在……”刘细娘胡乱了把眼泪，惊慌失措的想要抬手抚他的脸，待见了他脸上的血，冰凉发颤的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阿虿苍白着脸艰难的扯了抹笑来，示意他没事。然后他的目光慢慢越过刘细娘，艰难的抬眼看向她的身后。

    刘细娘突然就僵住了身子。

    阿虿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左臂抱紧受惊的稚，右臂揽着他的晚夫人，他所珍视的，全都被他护在羽翼之。

    阿虿的目光划向阿曜，看他此刻满脸惊惶的扒在男人肩上，奶声奶气的说着他如何如何害怕等等。那男人低声哄他两句，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溺，完全不似往日他所见般的冷酷淡漠。

    又慢慢将目光转过，阿虿看向那旁人中的晚夫人。

    他突然冲她笑了，眼眸却着泪。

    阿虿再也撑不住，眼睛一闭就了过去。

    沈晚也了过去。

    这一日，晚风苑一阵兵荒马乱。

    沈晚醒来的时候，看见霍殷正坐在她床前，眼底青黑，面色憔悴，正皱着眉似有烦心之事。

    见她醒来，他神色一震，忙俯身靠近她些，低声询问：“身子有哪里不适？”

    一见到他，沈晚很难不想到阿虿，想到他反复流连的看向他的目光，想到他泪的笑，顿时就觉得就开始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间又仿佛压了什堵了什般，呼吸又开始有些困难。

    霍殷见她如此，便想到张太医说她怕是患上心疾之症，一颗心顿时就慢慢沉。

    他抬手给她抚着顺气，低声道：“你莫要思量过重，阿虿现已止住了血，剩的就是细细调养，并无甚大碍。爷已令人单独给他收拾一个院子来，近些段他且在府上养伤，等伤好些了再让他回去。”

    沈晚看向他，那湛黑眸子里的神色令他心惊。

    等他欲再看，却见她已疲惫的闭了眼，微微撇过脸似不欲再多言。

    压住心里莫名腾起的心悸，霍殷深吸气，抬手抚过她微凉的脸庞，声音低沉道：“你若想去看望他，随时皆去。只是你要先养好身子，莫再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知道吗？”

    沈晚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眼慢慢的呼吸。

    霍殷不以为忤，给她掖过被角，坐了会就离开了。

    再次醒来，有仆妇端了汤药补品进来，沈晚勉强进些后，那仆妇就有意说起日这事的始末来。

    从她中，沈晚得知是阿虿和阿曜在花园里的假山上玩耍，在往上爬的时候，阿虿脚底打了，手也没抓的稳，这才从假山上摔了来。

    所幸爬的不高，否则真是吉凶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