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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哪儿?”
“还不知道,大约不会再回北襄了。”
“李酡颜身体还没好,不易舟车劳顿。”
亓官叹气,“这我也知道,但主子坚持要走。我也怕也怕再等下去,主子就要熬不住了。”
这两日李酡颜的情况他全都看在眼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像没了魂似的,如果离开此地能舒坦一些,那还是走了好。
“我去找他。”屠云健步如飞,冒冒失失冲到李酡颜房中,正好撞见他穿衣理带,不见波澜的眼眸深深往里凹陷。
“你真的要走?”
李酡颜不言语,病容憔悴,腰间玉带松松垮垮。
他将屠云视若空气,与她擦肩而过。
屠云扼住他细腕,李酡颜身形一顿,半死不活挣脱开,又继续往下走。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她呐喊。
李酡颜泪湿眼底,每下踏一个台阶,脚步就如同重锤,沉沉砸在地上。
好不容易苟活至今,他再也输不起了。
现在心也给了屠云,他赤条一缕,已经输无可输,只能抱紧自己,落荒而逃。
“惊鸿哥哥”她追赶上去,从后一把抱住李酡颜。
李酡颜惊魂,“你你叫我什么?”
她哀声,“惊鸿哥哥,你如果走了,此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李酡颜掰开她的手,双手钳住她肩膀,不敢置信,“你是宁冬?”
屠云连连点头,“我是。”
李酡颜大悲大喜,忽然双腿一乏,坐在木梯上,“怎么会我听京城里的大官说,宁冬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此事说来话长。”屠云将他扶靠在墙上,“我确实很早就离开皇宫,拜在秦公门下,后来进了大律馆,主要为朝廷查案,帮表哥分忧。”
她口中的表哥,正是当今皇帝朱召。
听到这些名字,李酡颜恍如隔世。好像多年前的奢靡繁华,又一下浮现在眼前,顿时泪流不止,沧桑道:“与他有十一年不见了。”
屠云点点头。
犹记得那年鹅毛大雪,齐州失守,父亲冒死将六岁的她送往皇宫,彼时她的娘亲已经死在战火纷飞中
颠簸一个月,她终于到了表哥身边,接触到权势滔天,风云诡谲的皇宫。
太子那时才十五,宁冬的娘亲是他的亲姑姑,念及宁冬年幼没了母亲,因此对她爱护有加,关怀备至。
皇宫雪深,红墙上梅花展枝,宁冬小心翼翼推开书房的门,发现表哥对面坐着一位白衣少年,如玉的模样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门徐徐开启,一股风雪灌进来。
朱召抬眸,故作生气,“你来干什么,这是重地,女子不让来的。”
她盈盈一笑,“表哥,我今日穿了新衣裳,想给你看看。”
朱召并无亲生胞妹,见她粉雕玉琢的机灵模样就心软,揽袖搁下画笔,“进来我看看。”
她得意笑笑,美美在朱召眼前转了一圈。
猩红的白绒边斗篷穿在伶俐的丫头身上,炫目柔美。
朱召说:“你要喜欢,就让人给你多做几件,反正皇宫冬日长,你邋里邋遢的,以免弄脏。”
“我可干净了。”她小嘴一嘟,能挂下一个油瓶。
见白衣少年一直不吭声,她悄咪咪蹲在他面前,“漂亮哥哥,你是谁啊?”
朱召:“冬儿,不得放肆。这是教表哥画画的先生,李惊鸿。”
“哦”宁冬发现这人固然长得好看,但眼睛死气沉沉的,她灿烂地笑说:“我叫宁冬。”
朱召欲要责怪,但见生性冷漠的李惊鸿并无厌恶之色,说道:“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