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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枝叶扎的指缝微痒,纪夕见走廊来了人,在门和顾子安之间的狭小空隙中,艰难转过身,边掏出房卡,边嘀咕道:“那我洗澡睡觉怎么办。”
门打开后,被顾子安圈着的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消失大半,纪夕准备快步逃离案发现场。
顾子安神情悠然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看出纪夕的意图,他勾起半边嘴角,利落地拉住纪夕后领,一拉一推,瞬息间就给纪夕堵在了门后,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怀里的人,好整以暇地道:“这么着急,准备干吗?”
纪夕能感受到头顶炙热的目光,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顾左右而言他道:“哥,我明天好几场戏呢,我得赶紧再背一遍台词。”
顾子安食指勾住他下巴,跟调戏花姑娘似的。等纪夕顺着他手指的力量抬头,他对上纪夕的眸子,挑眉坏笑道:“昨晚的效果是不是特别好,还想再试一次?”
听到顾子安提起昨晚对台词的事儿,纪夕从脸颊到耳根瞬间红成了一片。
昨天晚上纪夕把第二天要背的台词全部顺完一遍之后,又抓着顾子安,让人帮他对。
顾子安言听计从,只是对着对着就忍不住那个啥了起来。
到最后,纪夕说一句台词,他才动一下,一句台词背不完整的话,就打屁股,只给纪夕折磨的上不了天下不了地。
但是到最后一刻,纪夕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每一个细胞都飞升了,竟爽快的比以往更甚。
这个老色鬼总有千百种花样折腾他,偏偏他还乐在其中,纪夕咬唇推了他一把,眉眼里都是嗔怪:“哥。”
这声哥喊得清亮婉转,柔情百媚,长长的尾音像带了勾子般,直勾的顾子安心痒难耐。
但是他还没有忘记正事儿,用性感的嗓音蛊惑道:“你可以取下来,但是为什么取,取多长时间都要跟我报备。”
纪夕盯着他深邃迷人的眸子,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他软软地靠在顾子安肩头,举起带着草戒指的手指给顾子安看:“你看,手都磨红了,哥,我得带多少天啊。”
“啧,这么娇贵,哪儿哪儿随便碰碰都能红成一片。”顾子安嘴上嫌弃,手却很诚实地给他揉了揉,“我这次回去怕是得忙一段时间,怎么?不舍得哥走?”
纪夕想到明天一早顾子安就得走,他心里一空,老实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顾子安:“阿姨当年......”
顾子安给纪夕紧紧搂在怀里,能感受到彼此蓬勃跳动的心脏,他艰难开口道:“纪夕,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顾景曜实际年龄竟然比我大。”
“什么?!”纪夕猛地抬头,他一时没有消化顾子安话里的意思,顾景曜比顾子安大?所以顾子安那个王八蛋父亲竟然......
“我母亲是被老顾那个王八蛋骗了,我母亲无意中发现真相后,顾老太太索性直接给顾景曜母子接到了顾家老宅,我母亲一气之下要回我外公家,却被他们禁足。”
“顾景曜他妈甚至还在顾老太太和老顾面前污蔑我母亲行为不轨,我母亲天生性格温婉与世无争,怎么能斗过那一家子祸害,母亲得了抑郁症后,本不足以致命,后来......”
顾子安声音颤抖着,给当年之事毫无保留地全部说给纪夕听。
也像是自虐似的提醒自己,他必须要手刃仇人,他母亲当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一笔笔都得还给他们。
“哥,你不要说了。”纪夕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只是这寥寥几句话,他都听的心里难受的要命,他难以想象顾子安到底经历了多少黑暗和创伤,才能坦然面对这种血淋淋的真相。
他不忍心让顾子安再给心剖开一遍。
他恨顾家人,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