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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却也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也因而,这位年轻的王上,值得他们这些百姓去爱戴。

    ******

    月落乌啼,张掖之雨终有暂罄之势。

    虽说司俨是习武之人,但他平日的生活却也是养尊处优,再加之这两日为平叛乱,未能好好休息,这番又淋雨了数个时辰,难免会因此而患上些疾病。

    长史因而再度建议司俨,让他在张掖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归返姑臧。

    若按常理,司俨也应该在馆驿换身干净的衣物,再于此处宿上一晚,以此保养身体,归程时也不会过于狼狈。

    但不知为何,司俨就是想即刻启程回姑臧。

    原因自是不必说。

    是因为,有一只小小的娇鸢一直在他的心头扑腾着双翅,直扰得他无法理智。

    司俨因而回道:“孤还有政务在身,今夜就要回宫处理。”

    长史见司俨态度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华贵的轩车已然停在了郡府之外,擦黑的天际仍在降着小雨,待启程不久后,司俨坐于其内,却渐渐觉得头有些泛痛。

    待他扶额之后,亦觉额前有些滚热。

    种种症状都表明,他竟是发热了。

    司俨却苦笑了一声。

    疯了,他简直是疯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竟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是为了能尽快地见到那个小姑娘,冒着雨也要连夜赶回姑臧。

    而他适才在粮仓淋雨,却完全是在理智的驱使下,而做出的行为。

    他是为了保住那些粮谷,顺便还存了,让在场诸人将他爱民的名声传一传的念头。

    这无外乎是一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的政治伎俩罢了。

    路途中,雨势复又渐大,车马难行。

    在未入武威郡时,一行人只得就近寻了个馆驿暂歇一夜。

    待司俨从轩车而出后,为首的侍从也得见,他那面色稍显灰败,明显是突患疾病的模样。

    侍从因而为司俨寻来了医师,医师亦为司俨开了副褪热的汤药,司俨沉眉冷目地饮罢那药后,还命侍从:“雨既是停了,寻人快马加鞭跑一趟姑臧,告诉王后,孤明日午时便能回去。”

    侍从虽觉司俨此举颇为怪异,却还是依着君王的命令,恭敬地回了声诺。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客房后,司俨疲惫地阖上了双眸。

    他适才虽然饮完了汤药,却仍觉头痛欲裂,身上亦无任何气力,若这时有人要害他,他还真不一定能敌得过。

    且他貌似也许久都未生过疾病了。

    自他九岁后,他若患疾,身侧也无任何人照拂。

    当然,他也不需要旁人的照拂。

    这般想着,司俨因着汤药的缘故,渐渐地进入了梦境——

    梦中的他,又回到了十余年前的徐州。

    在徐州的那两年,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两年。

    父亲司忱抛弃了他和母亲翁氏,他也因而变成了将军府内地位最低的奴仆,同母亲翁氏为那徐州牧一家,做着最粗鄙的活计,亦任人肆意践踏侮辱。

    翁氏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司俨那时年岁尚小,他并不知道,那徐州牧每每将视线落在他母亲的身上时,都带着某种丑恶的觊觎和垂涎

    虽说他少时的生活远不及现在养尊处优,但父亲在未抛弃他和母亲之前,也好歹是那徐州牧手下的得力爱将,他也能时常吃到那些味美的酱肉和各式各样的荤食。

    但自司忱抛妻弃子地投奔阏泽后,司俨在做奴仆的这三个月内,连半丝荤腥都没有沾过。

    徐州牧憎恨司忱的背叛,他为了羞辱他们母子,亦只许他二人吃些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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