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萧明稷含笑道:“正是因为那是你送来的,连喂猫喂狗都觉得是暴殄天物。”
万福听见圣上这样说,心里不禁叹了一声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试菜的宫人私下里都吐槽过太后手艺的平常,直到最近才好些,圣人用起来就没有半分的嫌弃,几乎不让紫宸殿的小厨房进天子应得份例的新菜,先是将长信宫送来的吃完了才算罢休。
“音音能为我下厨,我便是已经欢喜不尽了,”萧明稷看着她精心修饰过的容颜,有心在那蜜糖一般的唇上轻啄,却又怕唐突了她,只是吩咐人去预备今夜的火树银花:“音音一直都最爱看这些,郎君都记得。”
郑玉磬只同秦君宜说过那一次话,后来不知道是觉得附近有了眼线还是当真无话可说,竟再也没有见过秦君宜。
虽说没有可供参考之物,但他这些时日苦苦思索,倒也渐渐有了些心得。
“咱们两个之前会面,也是城中燃放花火,音音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来约定的地点找我,咱们两个几乎待了一夜。”
萧明稷笑道:“寺庙终究不比宫中,夜晚更深露重,咱们一边喝姜汤,一边又都舍不得走,音音说还是头一回和男子看这些。”
那还是他们第一次学着用唇齿亲近,大概是他先试探了一下,音音虽说含羞带怯,倒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磕磕绊绊地就勾缠到了一处,直到又一声火花“呲”响,划破天际,两个人才惊慌失措地分开。
他不说还好些,一说起来,郑玉磬便想起来那时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那个钦差拨云见日,百姓觉得头顶的担子轻快了许多,所以城中才会除了节庆之外,额外放了一次火树银花。
而那个时候的慕容家已经被全家下狱,她以为早就一命呜呼的慕容俨被刺字羞辱,实行了割刑,从此成为了宁越。
就是因为他爱慕自己,因为她的未婚夫向他讨要自己投掷出去的果子和手帕,所以他嫉妒,又愤恨。
“音音说没有见识过长安城上元节的热闹,想以后每一年都和郎君到集市上看火树银花,看看到底是有多热闹。”
两人倚坐在石桌附近,萧明稷看着她的眼睛被火树银花映亮,柔声道:“现在就是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也没关系,咱们可以看一个晚上。”
“圣人说起这些做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三郎那时不过是想趁着我欢喜亲我罢了,圣人现下与我睡都睡了,难道还在意这些?”
郑玉磬将桌上的糕点递给萧明稷:“今夜,皇帝不也没有带我出去么?”
别说是在这里亲她,就算是萧明稷兴致起来,在这里要她,郑玉磬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他是在紫宸殿都发过疯的人,一个不算冷的芳林台,又算得了什么?
“那不一样的,音音,我怎么能不在意?”萧明稷苦涩一笑,从她手中接过了糕点:“你那个时候是真心喜欢我的,便是能碰触你一下,我都像是做梦一般,已经欢喜极了。”
他在无数的地方里都过了几回新年与元夕,也见过许多奇思妙想的打铁花,但是唯独思念在诸暨小城里的那一次。
“元夕夜里,圣人说这些酸话倒也合宜,”郑玉磬向外望去,“宫里的火树银花确实极美,比当年还要绚丽多彩,不过说是互赠,我做了糕饼,不知道圣人赠我的礼物却在哪里?”
萧明稷正想将她所做的杏仁酥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回答郑玉磬的话,万福却有些煞风景地出声提醒,“圣人,按规矩来说,该是先叫人试一下的。”
第7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郑玉磬没有带枕珠和宁越过来, 萧明稷也不疑有他,毕竟她将元柏当作眼珠子一样看待,头一回送出宫去过上元节,父母都不在身边就已经足够可怜, 总得身边有最熟悉亲近的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