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道:“您少喝些吧,省得明日起来头晕。”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痛了废太子脆弱的神经,随手摔碎了酒壶,见那宫婢吓得跪地求饶,冷冷捏住她下颚,迫使她闭上了嘴。
“太子妃要你到东宫,不是为了叫你聒噪的。”
萧明辰见她狼狈,望着她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心里愈发烦闷,“又不是在阿爷面前,你在孤这里不必这样惺惺作态。”
太子妃仍然是被允许出府、甚至入宫的,只是圣上与各宫的娘娘们愿不愿意见她,那就是两说了。
她为了自己的事情日夜奔走,连溧阳长公主的门路都想到了,赔了不知道多少嫁妆进去打点贪得无厌的守门人,才见到了姑母。
谁知道,便发现了这样一个妙人。
他对太子妃那分心思不是不清楚,甚至隐隐也是有一分兴奋的。
做太子做到这个份上,想必他的兄弟们都要笑死他的,中宫嫡出、圣上偏爱,张贵妃感念皇后的恩德,也一直恪守为妃之德,从来不叫她的儿子觊觎这个位置。
偏偏这一手的好牌,就被他打烂了。
外面再怎么说圣上与孝慈皇后是夫妻情深,但是圣上身边的莺莺燕燕早便换了一波又一波,皇子公主接二连三地出生,连当年依附他的张贵妃都因为嫉妒如今的郑氏而被圣上用与东宫内外勾结的罪名处死。
张贵妃当真罪无可恕吗,她不过是得罪了圣上的新宠而已。
但是如今春风得意的郑贵妃,难道便真的能一直得意下去吗?
“下去吧,孤要安置了。”
废太子颓丧地站起身向内室走去,长久的拘||禁生活与内心的惶恐焦躁已经改变了往昔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储君,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钟妍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将碎片收拾好退出来之后面上才渐渐浮现厌恶的神色,她用力地擦拭了刚刚被太子所触碰到的地方,那酒气熏天的颓唐模样,与那个送她来的男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那个男子总爱穿一身玄色的衣裳,举手投足间皆是天家贵气,他不是一个温和的人,吩咐人的时候也尽可能简洁,他对女子向来没有什么怜惜,甚至叫人靠近的时候都会叫她不自觉地害怕。
可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欢喜地记在心里。
钟妍抚上自己的面颊,他曾因为这张面容而无比惊讶,笑着同长公主道了一声“真像”,但也会笑着去调弄一味香料,同她说“若是做不好,以后便不用回来了。”
她一直都记得当她最后一次见那个如朗月一般清隽瘦削的男子,正是他手持了□□,射向一个靶子,上面有字,但已经千疮百孔,几乎辨认不出写着的是“音音”。
那还是他们头一回离得这样近,她不敢问那个“音音”是谁,她是被长公主吩咐过来伺候的,主子们不问她话,就只能静静地听他同长公主玩笑。
“杀了她,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那语气极为缱绻,大概是在说一个他心爱的女子。
萧明稷大概也不曾将身边这个女子当成人看待,也不介意她知道会如何,只是淡淡道,“留着这个孽种,一点点地磋磨她,才有趣味。”
第2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圣上与贵妃在宫中赏火树银花作乐, 动静弄得满宫皆知,嫔妃们望着漫天璀璨光华好不艳羡,但是碍于圣上宠爱郑贵妃,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郑玉磬甫一入宫就被来回来去折腾, 心力交瘁, 虽然除却一个萧明稷叫她心惊胆颤, 在外人看来桩桩件件都是圣上给予的荣耀, 可人心神不安,便是再多的风花雪月也容易疲倦, 足足在锦乐宫中休养了数日才精神了一些。
圣上也知道她秉性柔弱,哪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