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把刚刚买的烟拆开，拿出一根夹在指尖把玩，“我还没什么都没说，你就一点话都不想和我说。”

    他有烟瘾, 可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抽烟，只试试手感。贝令森仔细观察了这个许久未曾谋面的女人。

    她的面容基本没变, 皮肤仍旧瓷白，没有任何瑕疵，还带着江南小家碧玉的温润, 可能是太久不见，贝令森总觉得有一种陌生感。

    夏芸说道做到，连眼神都欠费给他一个。

    “我去年才回来，近来才知道夏贝的存在。”贝令森语气感叹，“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一个人带大夏贝的，作为夏贝的父亲，我特别抱歉，没有出息夏贝的童年。”

    “——夏贝不是你女儿。”夏芸急匆匆打断贝令森的长篇大论，“你不要自作多情，夏贝是我和我丈夫的女儿。”

    贝令森了然地笑笑，“没有完全把握我是不会来找你的，我有和夏贝的亲子鉴定。”

    “……”

    夏芸气得脸色带了几丝血红，贝令森看到，体贴道：“别生气。”

    “你究竟是要干什么？”服务生端着托盘送过来两杯咖啡，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小声留下一句“请慢用”就悄悄离开。

    “也没什么，我就是很愧疚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这些年你也很辛苦，所以想补偿你们。”贝令森帮夏芸把方糖放进咖啡里，还绅士地帮她搅了搅。

    “我不辛苦，我和夏贝也不需要你的补偿。”夏芸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多年我和女儿过得很好，以前你没有打扰我们，请以后也不要打扰我们。”

    “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气。”贝令森嘴角有一丝笑，他轻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眉道：“味道不太好。”

    “小地方的东西只能这样了，进不了你的眼。”夏芸语气嘲讽。

    “你别这样，这对夏贝一点好处都没有。”贝令森和一个常年在家不出门的妇女周旋，很容易就能抓住对方死穴。

    孩子就是她的死穴。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大孩子有怨言，觉得夏贝已经拉扯大了，以后什么都好说。”贝令森松了松领带，咳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夏贝这孩子有多大的天赋吗？”

    “有些人生存不是第一要义，有天赋的人需要一个能展示她能力的舞台。”

    “夏贝成绩好，性格稳，你觉得你能国内的教育能满足她的需要吗？我能送她出国接受全球最顶尖的教育，让她的才能尽情发挥。”

    夏芸想说什么，被贝令森抢先，“别说你不在乎女儿的前途，你觉得夏贝会不在乎吗？或者说你觉得靠着那个小超市能支付得了夏贝出国的费用？就算能，你丈夫会同意吗？”

    这些话就像根刺刺进夏芸的心，她自认为在贝令森面前能有足够的底气可在夏贝面前她没有——夏贝从小就懂事还比其他孩子聪明，可因为有她这种没能力的妈妈，很小就要分担家务，还要在外面挣钱。

    贝令森说的很对，她困了女儿这么久，难道还要困她一辈子？

    良久，夏芸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和谈话刚开始时的那句相同的话语意完全不同。

    “我想认回夏贝，将来她的一切开支都由我来承担。当然，我知道你和夏贝感情深厚，如果以后想和她一起住也没关系，我只要她改跟我姓就行。”

    “你家里人没意见？”夏芸问道。

    突然丈夫多出来一个女儿，这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很难以接受的事，可贝令森摆摆手，“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都可以处理好。”

    最终夏芸什么也没说，等到咖啡都凉了，才告辞道：“我要回去了。”

    *

    夏贝放学回家后，敏锐发现家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