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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还是发着青的。许是余光瞥见了江路,他微微侧过头,抿唇冲着他笑了一下,“过来。”
“你这脑袋……”江路把话往回咽了咽,强撑着勾了勾嘴角,“包得挺有艺术感啊。”
不知道是多大的伤口,谢临君头发都被剃掉了一大半,用绷带包着暂时看不出什么,但以后将绷带摘下来了谢临君说不定得去剃个光头,反正发型也毁了。
“重金请美妆师亲手包的。”谢临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了会儿才把饭盒从书包里拿出来了。
江路食不知味,塞到嘴里的东西随便咀嚼两下就咽了下去,谢临君疑惑地看了江路几眼,最终什么都没说,等两个人把饭吃完了之后谢临君才看着江路,“今天吃的是什么?”
“……”江路愣了下,“咖喱?”
“那你前天和我说的什么?”谢临君从书包里拿了瓶水递给江路。
“……土豆泥。”江路接过水,拧开盖子灌了自己几口后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谢临君也不再多言,两个人去食堂后面将饭盒洗了洗,再重新坐回了这个地方。
南方的夏天也并非每年都这样,在入夏门口反复徘徊,往年的夏天也是像许多地方一样热得空气都不会流动似的,躺在地面三秒就能把自己煎熟,而今年却是雨水繁多的一年,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湿润和发霉的气味,气温也始终攀爬不到三十度以上。有那么几天上了三十度以后便再次落了下来,每一天的气温都是捉摸不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天气预报就显得像是地方气象局抓阄选出来的一样。
江路和谢临君没坐多久天空便暗了下来,没有雨水的降落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要走,但也没有对天气发表任何感言。
江路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和谢临君平常坐在这里都在聊些什么——回忆到尽头给出的答案却是他们并没有聊什么,就是十分简单地靠在一起,像是在雪原里匍匐前进的幸存者互相依靠着。
“是她打的么?”江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脚边的杂草经历了春夏的雨季灌溉早已盛开出了淡蓝色的花。
“嗯。”谢临君应了一声。
“为什么?”江路说。
“她就是这样,”谢临君说,“每次出差回来都会……”
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理由。
“每次么?”江路抬起眼。
他记得小时候冉秋妤也经常会出差,但每次回来只会给谢临君还有自己带回来一些小玩具,第二天的谢临君身上也不会出现任何的伤,反而会刻意在自己面前显摆那些明显比自己的好上不少的礼物。
“从我爸爸去世开始。”谢临君说。
“叔叔……”江路顿了顿,“是怎么死的?”在自己搬离这里的时候谢临君的父亲分明还是活着的,还是搬回来之后才听江彻说谢楼岸死了,原因没有细谈过。
“车祸。”显然谢临君也不想细说,简单两个字就能概括掉一切的起因结果。
江路又不说话了。他的视线胡乱瞥着,从脚边的那朵花瞥到操场边落下的一只黑色的小鸟,再往旁边移动,落到了谢临君的手臂上。
是怎么样的打法才能让手臂上都缠上绷带?
不过半个学期而已,谢临君的头上已经被包扎过两次了。
距离他们高考还有四个学期。
“江路,”谢临君站了起来,“下雨了。”
话音落下,雨滴果然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拍打在皮肤上,江路立刻回过神,看了眼谢临君头上的绷带连忙拉着人到了不远处的食堂下躲雨。
夏季的雨常常是急促而短暂的。
在食堂躲雨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