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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那一块儿飞舞着,被子前端和枕头那一块发黑发黄,而枕在枕头上的空空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上面有小小的白色的肉虫缓慢拱着身体,苍蝇震颤着翅膀落到上面——开锁的那个男人咽了口口水,把涌到口腔的酸水咽回去,皱着眉憋气转了过来,“这里面是什么啊?”
江彻受不了那个味道,早早躲到了窗边。
“猫。”江路说。
说完他便不顾男人震惊的表情走进了房间里,往床上瞥了一眼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来。
“麻烦你了,”江彻招招手,将男人喊过去后付了钱让他走了,又扭头冲着将房间门轻轻关上的江路道,“拿我手机联系一下汪南,叫他找人来把你房间清理一遍。”
“哦。”江路应了一声。
他走到客厅里来,从沙发上搭着的外套里摸出江彻的手机,拨通了汪南的电话。
“对了,昨天你睡着了,有人来敲门,好像是来找你的,”江彻站在窗口边抽完了一根烟才道,“我没给他开门。”
江路举着手机往江彻那边看了一眼。
“反正要走了,”江彻笑了笑,“这里的人都没必要再理了。”
他生怕有人来找自己,被自己找到什么逃跑的空隙或者是向别人求救,然后逃出这个房间,不能被他带到邻市去。
江路好奇是谁会晚上来找自己的同时,也在好奇江彻到底答应了冉秋妤什么,能让这个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二天剩下三天是空出来辗转于各个城市出差的工作狂放下工作,铁了心来亲自看守自己,并且把自己带到邻市去。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语言面对无法沟通的人时,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的东西。
江彻还在看着江路,似乎在等着他表态。而直到那头的汪南接起了电话之前,江路都没有和江彻说一句话。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相似的基因,除此之外,没什么联系了。
*
吃过饭,谢临君休息了会儿后倒了杯水,将医生给的药吞下后起身回了房。
冉秋妤快速地洗完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后站在楼梯口往上看了会儿,干得起皮的嘴唇抿了又抿,最后去厨房切了几个水果装在盘子里,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叩响门,柔声道,“要不要出来吃点水果呀?”
冉秋妤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祈祷着谢临君能发出点儿什么声音,哪怕是抬手拿笔时笔盖不小心落到地上也好,她可以把那些声音当做是给她的回应。
可房间里面寂静一片,连屋外的风声都微弱下来,冉秋妤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站直了身子,几个深呼吸后单手托住果盘,另一只手握住门把轻轻推开了门,谢临君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安静地注视着桌上那张照片。
冉秋妤走近了,将果盘放到书桌上,视线落到谢临君所注视着的那张照片,手颤了一下,果盘险些滑落。
那是出事前江家和谢家两家人的合照。
冉秋妤在谢临君的爸爸出事后把所有的合照都销毁了,没有想过谢临君这里还有一张。
“……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呀?”冉秋妤强装出笑容,“多久以前的照片了,别看了,吃点水果吧。”
谢临君没搭理她,只是伸手将那个相框盖下了,随后扯过一本书认真读了起来。
“你是在怪我吗?怪我不让你出门?不让你见其他人?”冉秋妤四周看了看,发现谢临君的房间里只有他坐着的一张椅子,干脆就靠在了书桌边,“你想见谁?我打电话让他来家里找你好不好?”
她的语气近乎是恳求了。
谢临君终于有了反应,将手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