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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笑。

    他是真的敢亲下来,就像刚才一样。

    楚照流脑中忽然闪过前来离海前,在云舟上做的梦。

    谢酩被关在牢笼里,他在外头看着。

    他没来由地生出股慌意,比方才被一个吻钳制着不得动弹还方寸大乱,故作镇定地分析:“心魔引对你的影响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我先抄完这份祭文,等上去了让燕逐尘也给你扎一针,这守财奴黑心归黑心,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察觉到楚照流突然间的退缩,谢酩眸光微敛。

    近乎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大半年,他对楚照流的脾性了如指掌。

    比如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做什么,否则姓楚的能连夜从离海窜回扶月山。

    若是谈及惑妖编织的那场荒唐幻梦,楚照流估计能跳起来把他打晕,直接拖去给燕逐尘研究是不是心魔引彻底爆发了。

    所以他斟酌片晌,没有再得寸进尺,只低低叫了声:“照照。”

    他把人拘在身边这么久,若是还分辨不清对楚照流的好感由何而来,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他修的是心外无物的剑道,幻境其实不足以迷惑他的神智,会难得思索这些,只是楚照流于他而言,太过珍重。

    因何珍重,他心知肚明。

    那夜所闻,原来不是风动。

    比之平时要更柔和些许的嗓音,一下就让叨叨着掩饰心慌的楚照流消了音。

    楚照流做梦也没想过……也就梦里想过,但没真想过谢酩会亲他。

    他习惯性地想摇摇扇子,最好再开两个玩笑,把方才那一处揭过,晚上回去,和谢酩依旧是盖着被子睡得纯洁的好兄弟。

    但扇子不在手边。

    我扇子呢?

    楚照流看似清明实则一团浆糊似的脑海里挤进一个新问题。

    然后他就见到谢酩忽然上前两步,他吓了一跳,螃蟹似的缓缓往旁边挪了一步,看谢酩俯下身,捡起了他掉到地上的扇子。

    凝滞了好半晌的脑子重新活跃起来,看到什么,就求救似的忍不住多想一点,比如递到眼前的这把扇子,绘着纤长秀逸的青竹,是他亲手所绘,也是最喜欢的一把,很衬他这身淡青衣裳。

    还有就是捏着扇尾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方才就是这只手重重捏着他的下颌,不容许退缩。

    感受得到谢酩从上而下笼罩着自己的目光,楚照流飞快接过扇子,啪地展开,挡着半张脸,顿时长长舒了口气。

    楚照流刚刚没有推他。

    甚至没有反抗。

    谢酩并不怀疑,如果方才是其他任何人,楚照流都能在瞬间推开对方,横剑相向。

    但在面对他的时候,楚照流总是下不去手。

    他还会介意大师兄和燕逐尘,毫无意识地吃醋。

    谢酩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楚照流,他太过了解楚照流的脾性,猜测到了他会有的反应,见楚照流跟只被咬了口的兔子似的,清冷的声线里含了几分沙哑的笑意:“慌什么,又不会现在吃了你。”

    除了羞怯慌乱,恼意也后知后觉漫上来,楚照流咬着牙,故作凶恶地冷笑一声:“你把我拐到这儿就是来耍流氓的?”

    都是谁作的死?

    谢酩的目光落到丢在一旁的纸上:“抄完了?”

    话题跳得太快,如临大敌的楚照流愣了下,哦了声,又捡起纸笔继续抄起来。

    地宫内又静下来,好似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原样。

    但楚照流心里很清楚,不一样了。

    一股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暧昧,无声弥散在空气中。

    他急急岔开话题打断谢酩,生怕谢酩会再说点什么。

    如果不是心魔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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