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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让他把人敲晕。

    会干这么简单粗暴的事的,应当是昙鸢的另一个人格吧。

    昙鸢微微一笑:“是殷和光还是昙鸢,何须在意?两者本来就是一人,有何区别。”

    银针起了效,楚照流总算不再疼得眼前发晕了,又换了个姿势,哪知道燕逐尘眼皮也不抬的,斜刺里又扎来一针,才刚恢复的身体又麻痹下来。

    楚照流只能继续维持着不体面的半身不遂姿势,庆幸谢酩现在看不到:“也有道理。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来离海?”

    “才出来不久,听了你的传说,又听闻离海举办问剑大会,谢宗主还拿出了一件至宝。”昙鸢的谈吐倒是和从前一般清雅和缓,咬字听着就令人舒适,一五一十地告知,“此事一听就很蹊跷,正巧夙阳和离海间隔不远,便来看看。”

    夙阳和离海是不远,但以寻常的赶路速度,也不是三五日就能到的。

    看来昙鸢虽然有些变化,但依旧是他熟悉的那个昙鸢。

    “谢宗主这个脉象,”燕逐尘拧着眉,忽然开口,“不太好。”

    楚照流心头一惊:“怎样?”

    燕逐尘思索了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乱,但是仔细一探,又很平和。”

    顾君衣听糊涂了:“什么意思?到底是乱还是平和。”

    “恐怕心魔引已经侵入心口了。”燕逐尘伸手准备扒谢酩的衣服,“我先确认一下。”

    岂料他的手刚放到谢酩的领子上,一缕剑气陡然弹射而出!

    好在燕逐尘眼明手快,飞快收回指尖,但还是被冰寒的剑气刺得手指发痛,揉着手嘶了口气,大为不解:“他不是晕了吗?”

    谢酩躺在床上,一动未动,俊美的容颜如同雕塑,沉静、苍白而冷峻。

    即使双眸闭合,依旧散发着凛冽不可侵的气质。

    和楚照流对他的印象一般,如月如雪,高不可攀似的。

    楚照流不由晃了下神。

    昙鸢猜测道:“或许是谢宗主潜意识里不允许被人靠近?”

    “那也不对,不允许人靠近,那我怎么给他把脉的。”燕逐尘狐疑地再度伸出手,刚扒开谢酩的衣领一角,森寒的剑气再次弹出!

    这次他早有准备,嗖一下一蹦三尺远,满头雾水:“只给把脉,不给脱衣服?”

    顾君衣恍然大悟:“没想到谢宗主都昏迷不醒了,还这么守身如玉呢。小师弟,你来脱,你脱,他肯定不反抗。”

    楚照流:“……”

    他的嘴角扯了扯,把身上的银针拔下来,挪到谢酩身边,盯着面前这张清贵俊美的脸庞,低声威胁:“老实点,你要是敢拿剑气伤我,我以后就不亲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效果,楚照流没被剑气弹飞,顺利地扒开了谢酩的衣领,往下一拉,露出谢宗主昏迷中还在坚守的胸膛,顿时心头剧震,长长嘶了口冷气。

    原本只是蔓延到胸口的心魔引咒印,已经爬遍了谢酩的整个胸膛,繁复的血色花纹密集而妖异,于心脏处,盛开着一朵妖冶刺目的血花,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心跳跳动。

    这些咒印汲取着谢酩的灵力,生在他的骨血之中,侵入他的意识。

    心魔引彻底爆发了。

    “如何?”燕逐尘怕再被剑气弹,非礼勿视地别开头。

    “……和你猜想的一样。”楚照流的指尖轻轻落在谢酩的心口处,感受着温热的皮肤之下,隐隐传来的悸动。

    谢酩为什么会不顾心魔引,强行调用灵力,他心知肚明。

    背对着顾君衣和燕逐尘,楚照流的眼眶忽然泛红发热。

    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掩好谢酩的衣领,抓住他冰冷的手,转头问:“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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