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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离开了。
反正她现在身上的罪状已经是重重了,她不介意再多加一项刺杀宫中人的罪状。
段暄将内力聚集在右手上,衣摆像是被这一股气催动,有些飘飘然地在空中摆动。
那人托着放着酒的托盘,旁边有人打开手中的圣诏,段暄跪了下来,他就开始了宣读。
可笑的是,不久前她才刚听过这么一通圣旨,说的她是温柔娴淑大方的美人,现在就变成了罪大恶极的恶人。
一声“钦此”,拖长的尾音后是长久的静谧,他们将酒递到段暄面前,段暄淡然一笑,右手上的内力已然蓄势待发,准备在接过酒杯的那一瞬间就穿过他们的心脏逃命。
只是没等她有所动作,拿着圣旨的人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端着托盘的人有所察觉,转头就要尖叫时,他身后的人动作却比他快,拿着食盒往他的太阳穴砸去,里面所装着的饭都洒开了,随着那人一起倒在地上,混着浓厚的血。酒杯倒在地上,酒洒了一地,还有些沾在段暄的指尖。
段暄有些怔愣,她抬头看了过去,看见了宫女,看见了她因方才的那些举动而有些凌乱的发旋,看见了她脸上的心有余悸。
段暄抿了抿唇。
那宫女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太过灿烂,使得她平凡无奇的面庞有些发亮。然后她朝着段暄伸出了手,小声问道:“主子,我们现在走了可以吗?”
段暄沉默了许久,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回答宫女的话,她看着宫女伸出在她面前的手掌,感觉似乎某艘在海里飘飘荡荡找不到港口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口。
段暄笑了一声,将右手聚积的内力都散开,衣摆被那气吹得飘荡。然后她伸出了右手,搭上了宫女伸出的手。
宫女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了一般,高兴地笑了起来。她拉起了地上的段暄,偕同逃离牢房。
一旦真的遇见属于自己的注定的人,那可谓是真的世上最美妙的事了。
也许过去凶险,也许未来茫茫,但人终有得,失去什么的人总比从未得到什么的人来得幸福,因为上天终会在这个人失去什么之后使其得到更好的,而那些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的,其实已经得到,只是他不满足,不知道,所以就来得可怜得多。
当陆尚温得到段暄偕同宫女逃跑的消息时,他沉默了一会儿。来使向他请示是否该追时,陆尚温放下了手中的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来使像是知道他的意思,唱个喏就退下了。
得到来使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陆尚温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似乎不知道有一段风波才过。
陆尚温折了一枝桃花,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个瓶子,装了水就将花枝插了进去。再回到窗边时,他看见有一只虫子,蠕动在断枝之上,茫然地寻找前进的道路。
午后陆尚温来到了李何苦的府邸。
李何苦披着外衣,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他的面前摆着棋盘,上面黑白两色的棋子数量相仿,分不清谁输谁胜。
一看陆尚温前来,李何苦立即高兴地叫了起来:“嘿!陛下您可来了,微臣自己和自己下都快无聊死了!”
陆尚温走了过去,两指捏着个黑子放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形势立即就往白子倒了过去,黑子再无翻身的机会。李何苦皱皱鼻子,有些不满:“陛下一子一下臣真是更无聊了。”
陆尚温有些尴尬,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李何苦收了棋子,重新摆了棋盘,陆尚温就坐在他对面,与他自己下棋的却是他自己。
两人沉默良久,李何苦下着下着就出了声:“陛下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呢?”
最近的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陆尚温也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