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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蓁心中无比紧张激动,心脏跳的几乎要冲出胸膛。

    稍微缓了缓,她低头检查身上的物件,摸到兵符完好无损,她的银票也在。

    她摸遍全身,最后发现自己落了一只耳珰,许是方才疾跑时跑丢了。

    那只耳珰,是宋濯送给她的那对血玉耳珰。

    姚蓁已然不在乎这些了。

    城中一片混乱,而她乘坐马车,穿过街坊,车轮滚动如鼓点,密密麻麻地敲着她的心口,终于踩着宵禁的时刻,顺利地驶出城门。

    姚蓁的心绪,在马车驶离城门的一刹那,归于平静。

    ——从今往后,她将彻底脱离宋濯的掌控。

    第95章 死讯

    月色如晦。

    宋濯披着一身寂寥的月色, 踏入宋宅。

    正堂里,宋韫已等候他多时。

    他的面前摆放着膳桌,膳桌周围陈列着两把椅子, 家仆被尽数屏退。宋濯嗅到一股他惯常不喜的气息,懒散地掀起眼帘, 扫了一眼宋韫身前,没说什么,落了座。

    方一落座, 他便微不可查地轻蹙了下眉,神情不由自主地微冷。

    宋韫捻着胡须:“你来了。”

    宋濯身子后倾,倚在椅背上,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淡淡地应了一声。

    宋韫抬手斟了一盏茶,瞥他一眼, 道:“我儿近日气色颇为不好,故我特命人做了这大补的全血宴, 以供你调养。”

    宋濯垂眸睨着面前的血豆腐、血燕窝, 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声道:“多谢父亲体恤, 将我厌恶的事物记得这般一清二楚。”

    他虽唤着他父亲, 话语中却没有半点尊敬之意。

    屋舍中的气氛,霎时凝若冷冰。

    宋韫是什么脸色, 宋濯没有看。他垂着眼眸,在袖中翻找一阵,终于翻出一块饴糖, 周身的冷峻氛围才消散一些。

    他倚在椅背上, 捏着那块饴糖放入口中, 半阖着眼眸。

    宋韫仿佛对他的话浑然未觉一般,夹起一块血豆腐,放在他面前的瓷碟中,俨然一副慈父模样:“快用罢。”

    血豆腐泛着黑红的色泽,软溜溜地从他筷著上滑入碟子里。

    血腥气幽幽地钻入宋濯鼻间。

    宋濯眼眸未曾动一下,嗅着那股令他不适的气息,忽地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厌恶了。似乎,宋韫的举止令他更不适应一些。

    他吮着口中甜滋滋的饴糖,慵慵抬起眼帘,玉白的食指抵在桌沿下,未见着如何用力,桌子便倾斜起来,盛着各种血膳的盘子咣当撞到一处,朝宋韫滑过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霎时有些狼藉。

    眼瞧着那些瓷盘要纷纷滑落,宋韫连忙用双手撑着桌子,才堪堪止住倾斜的趋势。

    他抬起眼看向宋濯,宋濯神情冷然,父子二人沉默无声地对峙。

    须臾,宋濯松开手,宋韫身形踉跄一下,额角青筋暴起。

    他以袖拭汗,双手发颤,看向宋濯的目光十分复杂,连声道:“好,好,好!”

    宋濯从袖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缓缓擦拭碰过那桌子的食指。对此置若罔闻。他松手并不是因为顾及宋韫,而是想到姚蓁在宋府等着他,他不想再在宋韫处耗费过多时刻。

    于是他淡声道:“毒呢。”

    宋韫的眼神更复杂了,幽幽看他一阵:“当真不愿为我所用?”

    宋濯的眉宇中,已然有了些淡淡的不耐烦:“既已令我服毒,又何必惺惺作态。”

    宋韫一时噤声,复杂地望他一阵,顿了顿,打开酒壶,将寒蛊毒放入,为宋濯斟了一杯酒。

    酒水入杯,杯壁外沿立即结了一层冷霜。

    “不一样。”宋韫没有去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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