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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平日是该多保重身体。”
“皇帝说的是,想来这人啊,平日里打着精神,便以为一切都好,却不知多少疲惫全藏在底下,病情一激之下,便格外凶险。”
皇帝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应道,“母后说的是。”
李檀满意地点头,“哀家考虑好了,皇帝之前说的去畅春园休养,正是个好主意,如今哀家也清闲下来了,也能去畅春园好好歇息歇息。”
皇帝听了这话,倒未见开颜,反而微微皱起了眉,“母后已经决定了?”
“是啊,哀家一介妇人,在哪不都是一样,只是忧心皇帝,如此辛劳,又落水受凉,虽是年轻,眼下没有生病,可到底于龙体不益,哀家实在痛心得很。但皇帝毕竟天子,不比哀家清闲,能去园子休养,哎。”
皇帝这下转了情绪,细细打量李檀的神色,然后轻轻笑了,“母后大病初愈,迁畅春园休养,朕自然该在母后身边尽孝,朕会同母后一起移驾畅春园的。”
李檀得了承诺,与皇帝再闲话了几句,便装作疲累,让他去忙去了。
这看似和睦的母子对话,平静的水面下却是暗藏漩涡,你来我往,勾心斗角,于无言中,便达成了政客的交易。
贰拾贰、破局(加更)
李檀遣退众人,大白日的便躺在床上看话本,边看边吃樱桃,逍遥得很。今日她大获全胜,心情甚好,正是适合放纵一下。
她将呈上的苦药偷偷倒在屏风旁一人高的罐子里,这病,可是她精心得来,不能好得太快了。
当日她察觉有异,可她不能借自己的手把这事揭开,不然纵使能伤了施局者,也会暴露了她在小皇帝身边布了眼线,动了手脚的事情,反倒自伤八百。
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轻轻放下,便是她想要提防,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没了这个法子,那二人自然有别的法子,若是得了手,她于皇帝的婚事上便极为被动,再难插手了。
那么,就只有让皇帝自己发现,还要不留痕迹得发现。
此前母壮子幼,垂帘听政,归政后,她与皇帝关系尴尬久矣,便是知道了布置,却也不好下手。她需要一个好的理由,来破这个局,她的落水,就是破局的利器。
于是,她处心积虑地移到甲板上用宴,为的就是自然的落水。便是这个不够分量,她在酒里做的手脚,也足够引起皇帝的怀疑。
三分之势已久,她弱了,涨的自然是另两方的势力,如此便将祸水东引,把那两人拉下了水。
皇帝不会高兴臣下手伸得如此之长,若能顺藤摸瓜,查出他们在庆元殿做的手脚,便更完美了,正好顺理成章地清除此前布下的眼线。
而她则是被陷落下水,自身难保,都已经被逼退至此,看上去自然更加无害而好利用,也衬得那二人跋扈非常。
如此一来,这三方中,皇帝若要挑一把趁手的刀,她便成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