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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着他颈侧的皮肤,突然一口咬上去,狠狠地咬,破皮见血。
纪驰疼得一哆嗦,周怀璋将他按倒在床上,一只手扼着他的脖子,拇指压在方才撕咬出来的伤口上,狠狠一按。
纪驰几乎不能呼吸,胡乱挣扎,周怀璋眼神凶厉,沉声道:“你的命是我给的,想死,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纪驰几乎要溺死在周怀璋的眼神里,他极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我不走,不去国外,就跟着你,哪都不去。”
两个人对视着,胶着着,谁也不肯让步,大的固执,小的那个随了大的,也固执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周怀璋在纪驰脑袋上用力揉了一把,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人,将病中的小少爷扔给了一干佣人和家庭医生。
折腾这么一大场,纪驰是真没力气了,乖乖打针吃药,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口也一并处理了,抹上药膏,裹上纱布。
纪驰疼得嘶嘶吸气,怒骂:“老王八蛋是属狗的吧,逮谁咬谁!不要脸!神经病!”
等老子病好了,一定要讨回来,这一口,他怎么咬的,我怎么咬回来!
(5)
纪驰借病在城郊小别墅里跟周怀璋大闹一场之后,直到高考结束,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再未见到周怀璋。
那个心窄气量又小的老混蛋铁了心要晾着纪驰,挫一挫他性格里的火气,新春佳节,阖家团圆的时候,他都没有过来看纪驰一眼。
纪驰大着胆子拨通了周怀璋的私人电话,接电话的是秘书,礼貌地表示周总不方面接听电话,有事的话,他会代为转达。
那是大年初一的早上,窗外下着很大的雪,纪驰想起里收尾的那一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叹了口气,道:“告诉周怀璋,新年快乐。”
然后,再没听秘书说什么,径自断了线。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过年的气息,纪驰随便拿了本书,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慢慢翻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再然后是高考,纪驰成绩不错,班主任建议他考北京的学校,纪驰想都没想,报了本地一所名校的金融专业。填了志愿单他才想起来,似乎应该和周怀璋商量一下。
这一次,纪驰没敢擅自拨打周怀璋的号码,而是交给老管家去处理,让他问问周怀璋有没有什么意见或建议。
不是说要送他出国么,他可还记着呢。
老管家递回来消息,周怀璋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年都没过完就去了国外,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他说他尊重纪驰的意见,让他自行处理。
纪驰轻舒一口气,这对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好消息。
夜里,老管家和佣人都睡了,纪驰开了瓶红酒,站在阳台上,一口酒一口烟,再抬头看一眼月亮,像个浪荡的痞子。
他这辈子所求不多,不过一个周怀璋而已,谁来跟他抢,他便要与谁撕破脸。
九月初,新生入校,周怀璋依旧没露面,倒是派了助理和司机来,让他们带着纪驰去学校报道。
纪驰的火气和叛逆都是给周怀璋准备的,外人面前反倒乖顺,他坐在奔驰的后座上,道:“周先生还好吗?”
助理礼貌地笑笑:“先生一切都好,您的新年祝福我已经转达,先生很感动。”
这话虚得不能再虚,周怀璋会为一句话感动,除非母猪能上树。
纪驰看着车窗外,自言自语似的:“好久没见到先生了……”
助理没再接话,车厢内陷入沉默。
报道登记时,一个背影很眼熟,纪驰走过去,一愣:“乔逸?”
乔逸身上挂着艺术学院的名牌,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