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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经年往事
异样。

    她们村长女儿——向塘村村花黄慧婷,虽漂亮若雪女,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仗着老爹有几个臭钱,趾高气扬的,跋扈得很。两厢对比,气质就差人家个十万八千里。

    苏融与贺戍四目相对,被女人的言语震得一时无话。

    还有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女人是怎么信口胡诌出来的。

    她面颊熟果般红透,双手在空气里挥摆着,急急地要澄清,嘴里嗫嚅着,女人却喋喋不休,讲得老起劲,搞得她半天没找着机会开口。

    “二婶,融融是我小姨的女儿。”贺戍淡淡开口,冷冷的打断,仿若一块冰。

    苏融目睹他面露郁色地解释,没作声。简直尴尬地想抠脚,这位二婶用力过猛翻车了…………

    空气持续静止了一会儿。

    “啊哈?表……兄妹么?婶子这记性一直不太好,老是容易忘事儿。”

    若不是顾及在小辈儿面前,女人都得因为心直口快抽自己两巴掌。

    这不一下子就给暴露了她对弟妹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么?不过她倒觉着自己瞧得没错,男娃高大俊俏,女娃远山芙蓉,特别定睛端详后,两人眉眼确有两分相像,怎能怪她猜二人是亲兄妹?表的、亲的,都有血缘关系,差别不大嘛!

    “来,跟婶子走,去祖屋见见叔叔们。”

    她两手空空,箱子在贺戍手里,轻松地发慌。这俩小孩一男一女,大概三两岁,穿得肥肥的,包得小团子似的总是回头冲她笑。

    女人口中的祖屋,陈旧古朴,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顶上盖了层瓦片遮风挡雨。大堂长而宽,地上没铺水泥,踩着能感到泥土的松软。

    中间聚了好多人,桌凳摆了三副,坐着老少妇孺。

    “这是,贺铭弟的两个孩子?”

    发问的是个面黑肌瘦的中年男人,形容枯槁,一身骨架子要突出来的骷髅模样,吓得苏融下意识拽住贺戍的衣角。

    “男孩是唷,女娃是弟妹去世亲属的孩子,从小养在身边,前天刚头打的电话,告诉我的。”

    回话的是个胖得没脖子的男人,年岁瞧起来较前面那位稍微小些,手里拄着根拐杖,右腿下半部分的裤脚空荡荡的。

    “死男人,你晓得早要告知我嘛,害得我在小辈面前丢人嘞。”

    微胖女人嬉笑着训斥残疾男人,领着俩孩子去了另外一间屋。

    堂里的其他人也同样打量着两个外来客,窃窃私语,自说自话,他们像展览在透明罩子里的物品,供人评头论足、说长道短。

    “秋月,快端些瓜果糖饼来招待!”

    “秋月?人呢?”

    枯瘦的男人疾喊着,突地一阵猛咳。

    “大哥,顾着点肺哟,嫂子在厨房烧开水,让桂枝去。”

    “荣叔、财叔。”

    贺戍礼貌喊了两声,毕竟是小辈,没道理一声不吭,苏融跟着也喊了遍。

    两男人露出笑,贺财摸着胡须道:“真懂礼貌。”

    香烛熏天,充斥着整个堂前,火盆里烧着纸钱,墨黑的灰烬飘得到处都是。

    粗长的电线以蛇形蔓延好几米,插在发黑的公牛电板孔洞里,方形冰棺盖着层厚厚的花纹毛毯,尺寸小而窄,难以想象遗体生前被磋磨成何样。

    北墙右沿挂着副褪色的遗像,相框里的老人眼窝深陷,身姿佝偻。一双浑浊的目,黯然无光,仿若看透世间悲戚冷暖。

    苏融缩着背,即使这么多人在周围,还是没由来地恐惧,她的身体一颤一颤,手指紧紧抓缚着那块皱巴巴的衣角。

    这样的场景,激得她头痛欲裂,心脏刺痛,胆寒无助。

    “连个冰棺都怕,小孩胆量眯几。”

    “咱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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