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慰,他会是什么表情?
假如张泽知道她对他的扭曲的感情有增无减,他会怎么想?
假如张泽知道她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已经几乎无药可救,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她感到有些温热的泪滴在她的脖子里,她几乎要心碎了。
他本来可以顺顺当当在国内念完大学、硕士,然后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而自己的龌龊心思是可以藏一辈子的。是当年冲动莽撞的自己逼迫他面对这个现实——对啊,张泽太早熟了,他考虑得事情太多,作为血亲他放不下她,可是他又绝不能接受这令人作呕的爱恋,所以才将自己流放到异国他乡去。
他的胃也不好,他吃得惯外国菜吗?他遭受过种族歧视没有?去年法国某地遭遇雪灾,大面积停电,很多留学生走投无路,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当时爸试图联系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好长时间后才打来电话报个平安。他想过家没有?想过......想过她没有?
他受的这些委屈,有人倾诉没有?
她拒绝这个拥抱,这不是她想要的。
对,她任性、自私,想得到包含情欲的爱——谁让她恰好是他妹妹呢?
她推开他,张泽眼角还湿润,睫毛蔫湿搭在眼睑上。他的皮肤好像比少年时更苍白,兴许是被酒液灼的,唇色十分艳丽。
这可是她亲哥啊。
张霈起身想去端过醒酒汤,手腕却被拉住。
他一定还没醒酒,说的话却字字敲在她心上:“现在别走,今天可以多呆一会儿。就今天。”
张霈几乎以为他已经清醒了,她问:“为什么?”
张泽眨了眨眼睛,松开手,自言自语问:“是啊,为什么呢......”
他又想明白了似的抬起眼说:“你爱我。”
张霈笑起来:“对,我爱你。”
张泽再次握紧她的手:“那么你就留下来。”
张霈看着他与自己相牵的手,轻轻问:“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张泽点点头。
张霈重新坐回床边,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从小就爱你,你知道?”
张泽说:“我知道的。”
张霈说:“我想和你做爱,你也知道?”
张泽说:“能猜到一点,小兔崽子。”
张霈问:“那你爱我吗?”
张泽摇摇头:“我不能。”
张霈说:“假如我不是你妹妹呢,你爱我吗?”
张泽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张霈的眼泪落下来,你看,这就是当哥哥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就是不能给她想要的。
喝醉酒的张泽太乖了,问什么答什么,而且都是大实话。
张霈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索性问道:“当年我亲了你一次,现在能还给我了吗?也是就今天,就这一次。过了今天,我绝不再打扰你。”
张泽垂下眼睛,他说:“可以亲。”
张霈伸手推倒他,慢慢靠近他的唇。
很软的唇,带着酒精的醉人香气,张霈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几乎要飘起来。她耐心吻着,舌从他半张的唇缝中探进去,碰到他的舌。两条舌相触的一瞬间,张泽从喉咙里喘息一声,唇却被妹妹顽劣地阻挡啃咬,他只能小心地扶着她的肩。
情欲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她是绝不止满足于亲吻的。她扯开他的领带,没什么章法地拽开衬衫纽扣,手摸上他的胸膛,指尖揉捏他的乳头。张泽眼角被逼红了,喘息声更重,他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与此同时一条腿抵住她腿间。
一个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张泽喘息着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