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
伸出两指行了半开玩笑的军礼,余光却冷不丁扫见有个姑娘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有点眼熟。
好像是张的
张霈没有房卡,进不了电梯;张泽的手机关机,前台给他的房间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只好坐在大厅里等。已经是深秋,最近多雨,天气本来就凉快,酒店里还不要电费似的死吹冷风。她穿着薄外套,已经让冷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正低头看手机,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马丁靴,有人停在她面前了。
这打扮可不像是服务生,是谁?
她抬起头,跟一双蓝眼睛撞了个正着。对方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看着比她大几岁,金发碧眼,是那种好看、但很容易让张霈脸盲的典型白人长相。半扎了丸子头,这大概能勉强算个辨认标志。个子很高,穿着及到膝盖的大衣,手里拎一把湿漉漉的伞,身上还带着外头的潮湿冷气。看来下雨的清晨确实冷。
利昂若有所思地微笑地看着她,张霈疑惑地抬头,问:“您找我?”
利昂将伞递给立在旁边的经理,叮嘱道:“请小心点,这是我最爱的宝贝之一。”经理连连承诺“没问题”,张霈被那点头哈腰的模样恶心得不轻。
利昂解开大衣扣子坐在她旁边,偏头问道:“障的妹妹?”
“?”张霈往边儿上挪了挪,对方又问:“张,泽,泽-张,泥时霈?”
这跟唱歌儿似的语调莫名让张霈觉得熟悉,她警惕地看他的眼,那春波荡漾的蓝眼睛也让她觉得眼熟——她猛地想起刚知道张泽回国那会儿,联系她并且跟张泽在同一包厢的法国小哥。当时包厢里灯光昏暗看不太清,但大体轮廓不会错——
对方伸出手来:“泥嚎,窝是利昂。”
张霈态度缓和下来:“抱歉,刚才没认出来,您是我哥的同事?”
利昂笑起来:“是的,是同事。你来这里找张?”
张霈点点头:“是。”
“这个时间”
“他似乎一直不在。”张霈轻轻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他。”
“哦,真坚强。”利昂从衣侧口袋滑出手机看了看,挑眉道:“他在凯会,还要很久。”
张霈垂下眼睛,有点抱怨似的说道:“他好像一直很忙。”
“是的,为了面包和爱。”利昂调侃道:“张很勤劳。”
“中国人都很勤劳。”张霈说。
利昂笑起来,他交叉的双手抵着下巴,问:“你还要在这里等?”
“是的,等到他回来。”
利昂两个拇指微微摩挲,笑道:“不如去我的房间?这里太冷。”
“谢谢,不用。”
利昂立起身来:“好吧,好吧,警惕的女孩。那么我们就去暖和的咖啡厅里坐坐,把同事的妹妹单独丢在这里,可不是绅士风度。”
张霈看了他一眼:“您的中文水平似乎很不稳定。”
利昂系好扣子,又是笑:“蹩脚的口音有时能令女孩们发笑,这很令人愉快。走吧,如果张知道他的妹妹在这里很冷,挨骂的可是我。”
不远处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两个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利昂果真很受女孩欢迎,店员的目光频频含羞带怯往那儿扫。利昂将两杯热咖啡并一堆甜品拿来,耸肩道:“早餐也在这里解决吧,饿着肚子等待可不好。”
张霈道了谢,抿下一口热咖啡,胃里渐渐暖起来。
“虽然很唐突”张霈说:“但我想知道,贵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利昂正拿汤匙破开蛋糕,巧克力熔浆立即流出来:“哦…张没有向你提起过?”
“没有。”
“什么都做。从房地产,到娱乐公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