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陆
边沉默地看着她,有店员走过去时不下心碰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先生”
张霈抬头看着他,他现在好像离她越来越远、明明站在她眼前,却好像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站在另一个世界似的。
“我今天来,是想说”张霈慢慢开口,仿佛刚刚那些事儿、张泽的警告全都不存在似的:“你说话不算话。”
“什么?”
“小时候你说过,以后每年生日都带我去游乐场,一定要坐摩天轮,不管排多长的队都坐。”张霈说:“就是你在游乐场差点把我弄丢、老爸唯一揍你的那次,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
张泽立在原地仍然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过吗,不管什么时候,听你的,准没错。那这话我是该听,还是不听?”
“霈霈,我很忙。”
“再忙也得抽出空陪陪家人吧。你跟我,一个爸妈生的,血浓于水——”
“我没空。”张泽看一眼窗外,早高峰,嘈杂喧嚷;经过咖啡厅的人都惯性地往玻璃墙一瞥——多数人该以为这是对闹别扭的情侣。
“你没空?”张霈也站起来,问他:“那假如有空呢,带我去吗?”
张泽说:“你现在是二十一岁,不是十一岁。”
张霈说:“我倒是想回到十一岁,你有这个能力让我回去?”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店员频频瞥向这里,吵架的男女在哪里都是足好的谈资。
半晌,张泽轻轻地说:“不能,我能力有限。”
张霈吸了吸鼻子,眼圈有点儿红:“是,知道你能力有限,没强求你。今天就是来问问你还有没有这份心,你不说,我就等着。”她顿两秒,又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接触什么人,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问,你跟爸说的搞房地产我也不信,但求你照顾好自己。你身体要是出点岔子,爸妈心疼我心疼,再也没别的了。”
张泽说:“我知道。”
张霈点点头,往门口走去;店员礼貌都很好,半鞠躬着轻言细语:“请您慢走,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张霈道了声谢谢,身影在门口闪了闪,随后淹没在高大建筑与踵踵人群里。
一位店员过来收拾桌面,看到咖啡里飘着的那枚东西犹疑地问道:“您这这个是确定要丢掉的吗?”
张泽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试毒用的,冲下水道里半天就能化,不是危险物品,甭担心。”
店员也是个年轻姑娘,被模样好看的男人一调侃,有点害羞地笑笑,收拾好东西走开了。
张泽的嘴角渐渐平下去,这时阳光移到桌面上,刚好影着玻璃墙上的花纹,桌面上映着个近似欧洲中世纪盔甲战士的剪影。
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往墙上看了看,原来是个柔和的女性卡通形象,只不过跟背景图组在一起,映在桌上就跟无所畏惧的战士一样。
他信步往酒店里走,在进旋转门的台阶上险些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撞到,女孩的母亲忙过来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青青,跟大哥哥道歉。”
小女孩动作毛毛躁躁,声气却柔柔的,细言细语地说对不起。
张泽一笑,说:“没事儿,孩子活泼点好。”
女孩母亲和蔼一笑,女孩轻轻拉着妈妈的手指,说:“今天来看哥哥比赛,妈妈说哥哥很厉害,一定能得奖,我好高兴的。”-
张霈回到家,张文生不在,留了纸条让她好好吃饭,李思诚上学去了。
她从冰箱里翻了一阵,乱七八糟的瓜蔬青菜切块下锅,闷上盖子煮,过会儿出锅加点椒盐,这就是她的厨艺极限了。
吃完饭,在线上简单跟徐淼说了两句话。他这两天好像很忙,回复给她的话越来越少。忙点好,忙点才不容易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