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她想问殷俶,为何要多此一举,借由那狂生将钟、马、周这三个毫不相干的人打入诏狱,连带着这三人的妻儿老小都要枉死。
她不是个心善的,那些人死死活活,与她无关,她只想知道殷俶的心思。
他是不是那日瞧见了那三人对她的欺辱,所以才要借机惩戒,且还是下了如此狠手。
官白纻去看他,就见他正兀自饮着茶水,修长如玉的指尖拢着那白瓷茶碗,茶碗壁上绘着火红的梅花,正又娇又艳地开在他的指尖。
见她瞧过来,他长眉一挑,“怎么,觉得爷心狠?”
“并未。”
官白纻睁着酸软的眼眶,“只是欢喜。”
还有几丝、怨恨。
殷俶,你到底是何心思,为何总在她就要死心的时候,将她再次拢进他的羽翼下。
那种陷入泥沼般窒息的痛苦,又一点一点从心底里蔓延上来。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这几周要考试更新不稳定,谢谢大家支持,在情感处理上会努力再细腻一点,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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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相疑(一)
漏壶数不清是第几声,被褫夺贵妃头衔的李妃一人独坐在灯烛前。她半趴在桌上,薄薄的红色稠衣半开,露出内里香艳的团花肚兜白生生的肩颈。
她半靠在榻上的小几上,默默地听着宫门口的动静,并不觉得这夜晚有多冷清寂寞。
终于,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她愈发得显出些许娇态,却还矜持着不肯回头。
鸣翠低低的嘱托声传来,身后有人走过来。他今儿脱下了常穿的那件大蟒袍,换了身藏蓝色的常服,随着他进屋,她眼中满屋的月色都鲜活过来,朦胧又缠绵。
陈海进这毓粹宫,怕是要比睿宗都勤趁几分,避开宫外值守的禁卫不是难事。他甫一进屋,打眼瞧见候在榻上的人,就觉出几分不对。
照理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位主怎么着也该消沉几分。可偏偏,纵然看上去还是清减几分,她今夜仍旧有心情涂脂抹粉,打扮得分外娇艳。
“你来了,坐。”
“娘娘今夜唤咱家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陈海撩袍坐在她对面,衣袍下是藏青色的外裤。
“事是有一桩”,她咬着唇从裙摆下探出那只裸着的玉足,顺着他绣满纹路的靴面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却被陈海面不改色地攥住脚踝止住动作。见状,李妃也不再动作,正正经经地开口,“这回事确实是我冲动,只是,重华宫的应对确乎超出本宫预料。”
“彭奴递消息进来,似乎对那妖书的来路已经有些眉目。有人约李阁老见面,称那妖书是一妇人借着刊印绣谱的功夫偷印的。他说自己原是印书铺子的匠人,偶然识字,也爱听戏,那日有个女子来印绣谱,他瞥见有几页上分明是最近唱得正好的戏文。”
“那女子的身形样貌,与重华宫那日阻我的令侍颇为相像。”
“既如此,为何不即可拿了他向陛下禀明实情。”
陈海的疑问,李妃自然也有。她蹙眉叹道,“那人行事极为谨慎,选在那最热闹的酒楼,与阁老隔着扇屏风密谈。饭吃到一半,趁着伙计上菜的当口,他便偷偷走了。他始终蒙着面,小厮也说不出样貌,只知道是个男子,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陈海蹙眉,“此事蹊跷,这人若真是个印书的匠人,怎么能通晓这妖书的紧要,还能寻到李阁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