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其中一个婆子恭敬地回道:「夫人已经睡下了。」
墨子安磨磨牙,真是没心肝的女人。他攥紧拳头好一会,迈开脚步往里屋走去,重重的脚步在走进屋子之后反而轻了。
墨子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杨采薇纤细的身子正躺在榻上,他曾经努力想将她养胖,可惜她对荤食仍然兴趣缺缺,若不是他逼着,她一定不会沾荤,因此她至今依然是一副被风一吹就会被吹走的纤弱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如树根一般深深扎在他的心口,不被任何因素所影响,照旧长成了参天大树。
墨子安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榻边,看着熟睡的人儿,心口悸动不已,他钟情于她,可她却放不下以前的事情,不论他做什么,她的心始终缺了一角。
杨采薇可以不接受他,也可以不喜欢他,没关系。可让他受不了的,是她努力地将他往外推,就这么放任他在她身边照顾她、献殷勤,不可以吗?他愿意做跳梁小丑,只因他取悦的人是杨采薇,不是别的女子,但可恨的是,她只想推他走。安静、无声地默许他在她的身边,这样都不可以吗?
躺在床榻上的杨采薇嘤咛了一声,缓缓地转醒,总觉得在黑暗中,有一道视线压迫着她。她翻了一个身,便看到墨子安黑着脸坐在她身边,她被吓得叫了一声:「啊!」半晌,她反应过来,怒极了地骂道:「墨子安,你有病啊?」
「是啊,我有病,病入膏肓。夫人来告诉为夫,这病该怎么治疗才好?」墨子安有气无力地说。
他话中有话,杨采薇没注意到,只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以为他真的哪里不舒服,坐了起来,「哪里不舒服?」杨采薇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也不凉,并没有生病。她狐疑地看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你还会关心我吗?」墨子安委屈地说。
杨采薇恍然大悟,这人根本没病,哼了一声,「小侯爷要是死了,我也好做寡妇。」
墨子安不生气,伸手抓住她的手,她白嫩的手动了动,想甩开他的手,哪知他不肯,抓着她手的力道彷佛要吃了她一样,
墨子安拉着杨采薇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那回我遇险,脑子里都只想着你,这两年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每每想起你,我便心痛如刀割。都说这个世界上最懂孩子心的是娘亲,娘亲早已看透了我,可惜我看不透自己,她总是安排一些与你相似的女子出现在我身边,可我只会更生气,她们是她们,根本取代不了你,再与你相像又能如何。」
杨采薇被他的话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长公主有过这样的安排,更不知道原来他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曾经面临过这样的险境。
那时墨子安说,他失忆了,退亲的事都忘了。从那一刻起,他开始缠着她,彷佛中间两年都没有停过般,好像他们从来都是这般的好。可惜,他不记得,而她记得。如今,他在对她说那些她所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原来他也过得不好。
可又如何呢?他不好,她杨采薇也不好,就可以扯平吗?很多事情是无法用这样的方式扯平的,他伤了她,她便伤了他,这样就扯平吗?又或者他伤了她,尽情地对她好,这便是扯平?也许可以扯平,但问题是,她根本不在乎,何来扯平之说呢。
「墨子安,你说再多,我都不想听。」杨采薇平着嗓子说。
墨子安眼中猛地燃起一道火焰,啪地一下,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行,我不说。」
杨采薇淡淡瞥了他一眼,「小侯爷,夜深了,该就寝了。」
墨子安的回答是啪的一声,撕开她的衣衫,露出里面淡绿色的肚兜。杨采薇惊呼一声,道:「墨子安,你干什么!」
「好好说,你这个驴脑袋听不进去,那便不跟你说,我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