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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阁老之子呢?”
张开眼,贺珏目光如炬,盯着齐乐之,“连你也觉得靳久夜没有心不会痛是吧?”
“不是,臣……”齐乐之欲解释,贺珏摆摆手,示意不必说。
他往勤政殿走,走了两步,齐乐之没有跟来,只木讷在原地,轻声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终究,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贺珏还是停了下来,没将人就此丢下,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齐乐之迎上来,听到贺珏的声音犹如叹息般,“靳久夜也是个人啊,你没有错,许是朕偏心了。”
齐乐之笑了笑,似是方才的话语从未说过,“那可是影卫大人,偏心也是应该的。”
贺珏也扯出一丝笑意,语气一如平常,“是,他是朕最好的兄弟。”
“仅是兄弟?”齐乐之语气有些古怪。
贺珏侧目看了一眼齐乐之,忽然心头哪处痛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滋味。
他恍然间点了下头,“不仅是兄弟。”
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回答,也许他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许明白了,但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冒出三个字,同路人。
过去几十年,往后几十年,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天地间独剩下他一个人。
巍峨宫殿,宫仆匆匆。
眼前的齐乐之亦飘忽虚无了起来。
这世上无人与他并肩而行,无人与他同路而归。父母亲朋不会,兄弟姊妹不会,满朝大臣不会,齐乐之亦不会。
唯有靳久夜,这个男人,始终跟随在他身后。
他从不会质疑自己,更不会背叛自己,他永远虔诚,永远忠贞,永远信任,永远视死如归。
这不光是他的生死兄弟,更是他的——同路人。
“过几日是秦稹的寿辰,朕会亲自备一份寿礼送过去。”贺珏如是说道,算是给了齐乐之以及齐阁老一个答复。
他没错,不会道歉亦不会赔罪,只是三朝元老的体面总是要给的,否则日后秦稹如何在太府寺立足?
抬步跨进勤政殿,齐乐之就此止步,一人在殿内,一人在殿外。恍惚间贺珏觉得,那一道门槛像是横亘在他与齐乐之之间的一道沟壑,撕裂得不太真实起来。
怎么会这样?十数年的情谊啊。
贺珏挥挥手,示意对方告退。
他疾步进了暖阁。
御膳房刚送来了午膳,提食盒的小宫人正在呈盘,靳久夜一身黑衣挺立,拿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