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露荷道了谢，夏栀慢慢走回座位。

    一直坐着没有什么感觉，突然起个身，走两步，才觉得是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压根就不能动脑的时候，还要努力地去思考，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对韩萧那样不友善呢？

    夏栀酒醉的模样被言柯收入眼底，他扶着她的腰给与她支撑，但她醉得太厉害了，一个劲往他怀里倒。

    他只好提前离开，“周扬，你帮我结账，回去转你钱。”

    下午是他叫的周扬他们，请客自然也该他请。

    “得嘞！准备好大出血啊言柯，哥们不会客气啊。”

    言柯拦下出租车，抱着夏栀坐上后座。

    她醉酒很好管的，不吵不闹，只是头晕想睡觉，言柯抱着她，让她舒服地靠着他的肩膀。

    车窗放下一条缝，晚风就肆意溜了进来。

    夏栀闭着眼睛，十分乖巧，言柯心里一动，忍不住地加重了抱着她的力道。

    指尖都忍不住发颤，他怀里是夏栀，是他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姐姐。

    他实在过于贪恋这一刻的安定，真想回家的路更远一点，汽车开得更慢一点，他就可以，抱夏栀再久一点。

    或者夜再深一点，这座城市再吵闹一些，他就可以把我喜欢你，当她的面说给她听了。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言柯抱着夏栀下车，脚触地，夏栀身体突然抖了一下，明明休息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像是更醉了。

    他紧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突然，夏栀停下了脚步，两人停在小区花园间幽暗的绿道上。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他质问：“为什么，要对韩萧，那么坏？”

    她眼皮只睁了一半，还是一副困顿的样子。

    他不确定她现在的清醒程度，只得哄着说，“我没有对他不好，姐姐，你误会了。”

    夏栀伸出微弯的手指回指自己，“我就是误会你没有，但是你有，就我不知道，就我没发现，别人说不喜欢我，是因为你对他坏，我还帮你讲话……”

    “……”

    言柯沉默下来，他的沉默惹恼了夏栀。

    “你、你不反驳了？你怎么不继续辩解了？”

    “你都定我罪了，我还反驳什么？”

    他说，“你认定是我的错，我反驳什么。”

    夏栀渐渐睁开眼睛，瞳仁闪动，不敢置信地看他：“那是为什么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她气愤地扑到他面前，拍打他的肩膀，踢他的腿，但因为醉意，十次顶多只打中了四次。

    “你、你太坏了，为什么要阻拦我相亲，你知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

    夏栀的拳头砸向他的胸，一下两下，他完全不闪开，她虽然瞄得不准，但是力度是极重的，手下完全没有留情，她痛，他也疼。

    “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走开！”

    就算是气话，但她的用词完全没有杀伤性，却还是伤着了言柯。

    讨厌他？

    别讨厌他……

    她扭头就走，言柯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

    但这也惹恼了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又要坏我其他的事吗？你太坏了，自私自利的大坏蛋！”

    她又回头打他，捏成拳头的手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言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满是无奈。

    “别打了，你手不痛吗？”

    夏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里通红一片，“……”

    他看着她变得深红的掌心，心疼又心痛。

    “夏栀，你就这么在乎他？”

    刚刚，他叫她名字？

    夏栀陌生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