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如知道对方不想让孩子看见这一切，急忙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孟宴臣留下。

    程家奶奶神情哀戚，自己的媳妇走了，儿子也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心里好受点，骂她？打她？可是自己孙女的父母也回不来了。她静静地听着王主任的道歉，许沁的道歉，许沁哭着说：“当时的事情是我判断失误，我愿意承担我的责任，也请您原谅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准备好的赔偿金递过去，她自己存款其实有不少，这么多年孟家对她大方，这次赔偿，基本都用光了，可是她知道，如今她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程家奶奶看着这张银行卡，五十万，这是律师给她争取的，没办法，事情太复杂了。从前的她哭得五十万很多，她劳碌了一辈子，也没攒下五十万，可是如今，自己儿媳妇一条命，孙女的妈妈，就值五十万，她哭得这个钱，实在廉价的很。

    她抬头看着许沁，和自己儿子儿媳相仿的年龄，年轻漂亮，听说家里很有钱，还出国留学，做了医生，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心狠。

    “当时，你为啥要决定剖腹产？”她突然问。

    许沁愣了愣，说：“一个母亲，在这种时候不是最想留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么？”

    “小雅和你说的？”程奶奶问。王雅父母几年前去世了，她是个好孩子，能干，孝顺，自己是把她当自己女儿的。本来她想去照顾怀孕的王雅，但是王雅怕她住不惯，自己又想多工作一个月，才把大女儿送过来。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那么突然的没了，就那样，剖腹产死了，在废墟中，在一群人的围观下，死了。

    程奶奶的问话让许沁愣住了，当时，孕妇被救出来意识不清，什么也没说，是她这样认为的。

    旁边的赵一听不进去了，她愤怒的问道：“是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去判断的？难道她的命不是命？你知不知道，两个孩子这么小没了妈妈，你也是个母亲，难道你愿意就这样留着孩子在世间？”

    许沁有点恍惚，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的妈妈当初自杀，留下她在这个世界上寄人篱下，同样的，她想她不舍得宋知许自己留在世界上的。

    她无言以对，沉默在房间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