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怎么晕的?”
常胜没想到主子发急,忙回道:“紫嫣姐姐说,是被热气熏着了。”
刘钰这才察觉他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讪讪的敛了神色,对常胜斥道:“这点子小事也来烦爷,你越发会当差了。”
见二爷呵斥他,常胜心里越发没底,到底爷在不在意那姑娘,还要不要说些别的,思忖着没退出去。
刘钰伸手接过身边姑娘递上来的酒,抬头见常胜还在,他心思深,见常胜不动,知道必还有旁的事故,把酒杯放到桌上,起身往外去了。
他问:“怎么回事?”
常胜这才说:“紫嫣姐姐说,若芯姑娘不让下人跟着,把自个儿锁在浴房沐浴,过了好半天伺候的人才发觉不对,踹了门进去,没想到姑娘竟晕在里边,迟了,只怕姑娘就要溺死了。”
他听见溺死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啪的一巴掌甩在常胜脸上,怒道:“你他妈不早说。”
黑着脸回到席上对众人作揖告罪:“诸位,今儿真是对不住了,家里出了事,我得回去一趟,改日赔罪。”
又对聂诗诗说:“好好伺候。”
他快马回了刘府,才进了钟毓馆,便见康氏身边的崔妈妈从正房出来,那崔妈妈见刘钰一脸煞气的往若芯屋里闯,赶忙拦他:“二爷这么晚了怎么倒回来了,快来人,伺候你们二爷歇了。”
刘钰指着若心的卧室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晕了?为什么把自个儿锁屋里头?”
崔妈妈大晚上的被喊起来办差,本就恼火,见刘钰大声责问,只怕若芯听见又要哭闹,赶紧制止他:“让热气熏的,又加上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身子虚,二爷可别再嚷嚷了,好容易哄睡下,她为啥自己沐浴不让人跟着,二爷心里没数么,倒来问老奴。”
刘钰听了崔妈妈的话,才觉羞恼,不好意思的看了崔妈妈一眼,虽知理亏,可还是气鼓鼓的不受用。
崔妈妈见说的他没脸了,忙找补着:“哎哟,我的爷,你还气上了,我老婆子是说话不好听,可也是一心为了二爷为了太太,这姑娘来府里这么久了,眼见的被□□出些样子,可二爷又给她打回了原形,二爷若喜欢她,就哄着她高兴,若不喜欢,放着就是了,又没人逼二爷同她相好,她不是家里的奴才下人,是你儿子的娘,你一个不对就作践她算怎么回事,家里丫头也没见你打过一下,怎么就跟这姑娘别上了。”
他黑着脸不做声,一脸恼怒的喘着粗气,崔妈妈只得又劝:“二爷放心,我都问过了,没想不开,这早晚了,别再闹了,快去歇了吧。”
说着将刘钰推出了屋子。
次日,康氏一大早就遣崔妈妈来钟毓馆看若芯,嘱咐她,这丫头总在屋里待着也不行,还是得多出来走动,崔妈妈见若芯无碍,便照例带她去了长春馆。
若芯到了长春馆,便循着以前的规矩,又坐到花房的炕上抄经,没一会儿,康氏坐到她对面,拉过她的手,和颜悦色的问:“身上怎么样了?”
若芯一愣,没想到康氏突然对她关心起来,放下笔,恭敬道:“让太太担心了,就是一时气血不畅才晕的,已经没事了。”
康氏:“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再自己独个沐浴了,多凶险。”
若芯:“是。”
康氏心里打鼓,怕若芯真是想不开要做傻事,刘钰这回伤她伤的狠了些,她若出了事,顾家找来自不必说,阿元可怎么办,为了替她儿子收拾这烂摊子,她思虑半晌,想着还得好好安抚这丫头才是。
自那日起,康氏竟亲自出马,好言好语的来教若芯,同她开解不算,还教她在这府里如何处理寻常事务,如何驾驭下人,如何为人处世,果然康氏同崔妈妈不同,大家出身,言谈做派均是一流,若芯听了康氏的话,虽没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