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多谢二爷。”
虽是同落秋说话, 可刘钏两只眼睛只盯着王墨染看,说完挥手叫落秋下去了。
墨染见刘钏几番示好,又在她娘家人面前赌咒发誓又陈情许愿的,心里叹了叹, 想他横竖要纳妾, 日子还得过下去, 便也缓了面色, 道:“我瞧过李姑娘写的曲子了,怪道二爷要将她引为知己。”
“墨儿,你是爷的结发妻子,爷一直怜你爱你,如儿也一直仰慕你的才学,我们......”
“二爷不用说了,我原也不是个妒妇,只是恼了二爷没提前说与我罢了。”
二人鲜少这般交谈,仿若中间隔着山般疏远。
刘钏心里直叹气,他喜欢王墨染也放不下李如是,心里指望她们做娥皇女英,可他又生性怯懦,忌惮王家,没敢同王墨染提要纳妾的事。
那李如是名声不好,他怕他一提,直接被家里长辈驳了去,这样一直耽搁着,就大了肚子。
王墨染第一次听春花秋月时,也被那曲子意境所吸引,她略通音律,有那么一起瞬间竟是隐隐觉得,她可能真比不上那位李姑娘。
自然了,王墨染作的诗填的词也极好,可她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不知人间疾苦,等刘钏出了仕,历练愈深,再去看她的诗词,难免觉得造作了些。
人不是磐石,是如河川一样不断在流动,在变化,一点一滴,潜移默化,指望一个人永远如初,换来的只能是失望,那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的绝美词句,也不过是诗书上的一时快意罢了。
有丫头在外喊道:“齐太医来了。”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刘钏忙起身,把墨染扶了起来,又亲去引了齐宏毅进来。
齐宏毅给墨染诊了诊脉,又问了问饮食,不觉皱眉,对刘钏道:“奶奶这脉象不大好,虽说胎已稳,可也不好大意,切记不能再劳心费神。”
刘钏急道:“可有碍?还请齐太医开方调理。”
“二爷放心,无碍,在下这就开些安神的养胎方子给奶奶用。”
刘钏便将齐宏毅引到了外间桌上,又叫人去备笔墨纸砚,伺候他开方子。
一时有刘钏的小厮在外叫他,说有事禀报,刘钏便对宏毅作揖道:“齐太医稍候,在下去去就回。”
齐宏毅便坐在外室桌前,一面斟酌着开方子,一面等刘钏回来。
屋中安静,只听得里里外外丫头们忙碌的动静,不多时,又听见似有外人来了这里,暖阁处便响起了小丫头们叽叽的闲话声。
“我的天爷,我不过跟着我们奶奶回了趟娘家,你怎就胖成了这副样子。”
“瞧瞧你这脸上的肉,还有这腰,这是过年才刚做的新衣服吧,都见了紧了。”
“府里再做新衣裳怎么也得等立春,你这丫头再这样胖下去可穿什么?”
“你这是偷吃了你们姨奶奶多少好东西。”
那被说胖的丫头终于开口辩解道:“我也不想吃这么多,可我们二爷换着花样儿的往奶奶跟前送好吃的,全都是见都没见过的山珍海味,光厨子就请了好几个,奶奶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分,我也知道我吃的太多了,可我忍不住嘛,这不,姨奶奶叫我给二奶奶送点心过来,你们瞧,这样的点心谁能忍住了不吃。”
“唔,这点心可真香。”
“正热乎着,快拿进去给你们二奶奶偿吧。”
“且放着吧,奶奶才刚看过太医,正眯着要睡呢。”
“淳儿姐姐,你们姨奶奶对你们几个可真是好,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们吃。”
“那是,奶奶最疼我了,知道我爱吃,什么都想着我。”
“我昨儿去太太那儿见了你们姨奶奶,瞧着她可是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