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话既说到这里,我索性多说几句,钰儿同钏儿不同,钏儿性子软,没主意,需得我这个做祖母的替他操心,可钰儿是个什么性子,你们也都知道,莫要自作聪明,没事找事的瞎传什么话进来,也别想着学郭氏,把手伸到我府里来试深浅,说到底这府邸姓刘,即便出了事,也轮不到个外人来插手,丑话说前头,倘或有一日惹出事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哼,算那郭氏手段了得,事做得滴水不漏,没落下什么把柄。”
王氏忿忿不平的说了半天,不由有些微微气喘,希文见状,忙给她端茶来润润嗓子。
她这段日子以来,日日躲在佛堂,为李如是的孩子诵经超度,见了娘家人和王墨染也直没好气,要不是出了若芯的事,她是真不想出那佛堂的门。
“姑老太太怎能这般揣测我们家,两家虽是都姓王,可我们家自来清正,干不出那等下作事来的。”
老人家急于撇清干系,一张口就说的理直气壮。
王墨染祖父和王芙蓉祖父是亲兄弟,同东京城多数人家一样,分家以后,也是住在一条街上,分了东西府邸,两家都是王氏的娘家,看上去是两家,可两个府里的人日日来往,好些田产铺子也是一同打理,实则一家人无疑。
王氏暼了陈老夫人一眼:“最好如此。”
陈老夫人又道:“再者,我们芙儿最是个能吃亏的性子,不说旁的,换院子的事我们不也忍了,可那妾室守着下人说王家的不是,这事怎么说,姑老太太你不也是王家人么。”
许是还在可怜刘钏那没了的孩子,王老太太只管同她赌气道:“她说什么王家的不是了,说王家人害了孩子,不也没说错么。”
“你…”
被王氏这般堵嘴,陈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强忍住不悦,心里骂道,可真是向着你夫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再者说,那孩子没了,不也是你默许的么,这会子惺惺作态的给谁看。
“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孩子没了,你心里有气,自去找那府里撒去,怎么还同我置起气来了,孩子的事同我们家又什么相干。”
王氏叹了口气,没说话。
陈老太太便又说道:“我的意思是,那妾室太猖狂,那样叫嚣着同王家作对,莫说我们家没脸,你脸上不也挂不住么。”
二人总算说到了根结上。
可即便若芯乱说话的事叫王氏生了恼,她也能分清远近亲疏,自然向着她宝贝孙子说话:“真计较起来,那丫头也不是这两日才猖狂的,定亲之前你们也是知道的,她有儿子,钰儿又喜欢她,自然是个受宠的,我这老脸没什么挂不住的,且不用捎了我,我是王家人不假,可也是钰儿的亲祖母,他屋里的妾室胡言乱语,我自会罚她,可也不用旁人小题大做的到我跟前来说一嘴。”
陈氏霎时瞪大了双眼,气的脸色铁青,被人扶着站起来,道:“我怎么听着姑老太太说这话,是不想结这门亲事了,好啊,老太太这是用不着娘家人了,要与娘家人结怨么!”
女人在婆家过的好不好,确实要靠娘家人的背后扶持,可王老太太活了半辈子了,且不说她儿子孙子一大堆,她夫君刘斐更是一心同她举案齐眉,故而,她这个岁数的妇人,娘家人支不支持,真没那么重要。
可她此时正在气头上,又对她娘家人做了那没脸的事心生膈应,便也不客气的回她道:“你非要这样说,那不结便不结吧。”也气的背过身去。
身边的几位老妈妈见状,忙过来劝。
“哎哟,你看看,两位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越说越年轻,还学小姑娘吵架拌嘴了。”
“都是一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
说到底,两个老人并不是为了同一件事生气,王氏生的是郭氏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