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滴漏声催秋雨急
没有主动地向老丁发问,如今老丁已经做了暗示,况且张老师也听见了,自然不好再不答理,他也想到老丁在门外等了半天,又做暗示一定有什么急事,可是能有什么急事呢?曹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轻声地问了一句:“谁在外边?”
“嗻,是我。”丁汉臣连忙回答。
“进来吧。”
“嗻嗻。”丁汉臣摘下风帽,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推门走了进来屈膝请安:“请老爷安!请张先生安!请霑哥儿安!”
丁汉臣是曹家三代老奴,如今又是这个家庭和织造署的大管家。在这个家中他具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曹可以叫他老丁,曹霑是不可以的,曹霑要尊呼为丁大爷,所以当丁汉臣给小阿哥请安的时候,曹霑是不能承受的,他必要侧过身去,恭手还礼。
丁汉臣请过安之后,在一旁垂手侍立。
“有事吗?”曹在发问。
“嗻嗻,回老爷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第二章 滴漏声催秋雨急(3)
谁都看得出来,自然是有事,只是有张老师在场,不便明言而已。张老师见此光景知趣地站起身来:“我看就这样吧,曹老爷选过吉日,知会我一声就是了。我也该告辞了,曹老爷请留步。”
“请用过晚饭再走吧,我们也可以多叙谈叙谈。”
“请不必客气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也好。改日定为先生接风,这会子我想请张先生到西堂去看看,我想把书房设在那里,也请先生在西堂下榻,未知先生以为如何?”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请千万不要太费心啦。”
“哪里,哪里。先生请。”
“还是曹老爷请。”
两个人略一谦让,还是张先生先行了一步,曹借张先生出门之机,转身对丁汉臣和曹霑说了句:“你们也来。”
老天作美,这个时候雪停了。曹陪着张老师穿过几个院落,走在去往西堂的路上。曹指了指丁汉臣跟张老师说:“他叫丁汉臣,是舍间的管家,张先生搬过来之后,有什么事情自管吩咐他去办。”
“岂敢,岂敢。”
“哎,千万不要客气。老丁,你也记下,要尽心伺候好张老师。”
“嗻嗻。回老爷,西堂到了。”
“好,我来为张老师引路。”曹说着先一步跨入院门。
原来所谓的西堂却是一座占地两亩的小花园,如在春秋季节必然是树荫匝地花木扶疏。花园的正中间是五楹书斋,前廊后厦草茵铺地,枝头偶有燕雀声声,而后腾空飞去。这环境幽幽然,使人如入仙界。
曹一行四人步入书斋,几案上整整洁洁一尘不染。书架上层层叠叠插架万千,桌椅床榻俱为檀木制成,香案上香炉、宝鼎还横陈着一张瑶琴,架几上花瓶、古镜应有尽有。
曹颇有几分感触地说:“这西堂原非汉府所有,是家父自建的,专为读书而设,不独幽雅而且远离外衙,也远离内宅,十分的安静,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书斋。故而我想让霑儿在此读书,效他玛发学而有成,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在他玛发读过书的地方攻读,对他说来也是一种激励。”
“曹老爷说的极是,睹物思亲自然奋发图强。曹霑。”
“嗻。”
“你也听见了,令尊大人为你可谓用心良苦啊!”
“嗻嗻,我一定尽心竭力勤操课业,绝不辜负师长和家严的厚望。”
“好好好,你也说得极是,哈……”
“我也想请先生在此下榻,未知尊意……”没等曹把话说完,张老师抢着说:“这对一介寒儒来说,岂非受宠若惊了么?”
“哈……先生过谦了。一旦择定吉日就派车接